幄帐内,随遇摆放的各种工具,极其森冷。锃亮的刀刃,像是隐喻着什么,沈暮白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她的浑身上下,泛起一阵寒意,疙瘩起来。这把镊子从几案上莫名滑落,正正好好掉在了她的脚旁。
低头看向镊子的沈暮白,有了谱。
这群恶徒令人发指!
他们不仅仅侵占官粮、诱骗绑架役夫、还干上了贩卖尸体器官的勾当!
沈暮白势必要将这些人统统送到牢狱里,全部砍头都不够泄恨的。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想到此处,她义愤填膺,双手不禁颤抖起来。
她现下孤身一人,手无寸铁,若被大肚子工头盯上,不能保证他对自己不起杀心。
大肚子工头见这个“陆白”迟迟不出来,就探身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沈暮白不寒而栗,她已经猜想出这里会发生什么。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沈暮白第一次在大肚子面前,释出真实的音色,虽然已有了答案,但她仍然想确认。
大肚子显然听出了沈暮白是个女子,“好啊!你竟然装聋作哑!”
在姻亲王正兴的耳濡目染下,大肚子警惕心极高,对于面前的“陆白”乔装打扮混进粮仓,他心有戚戚,怕不是什么朝廷派来的暗使或是其他大人的奸细,来监督自己。
“你,到底是谁!”
沈暮白决绝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大肚子,“我是谁与你何干?奉劝你把脑袋洗洗干净,等着你的下场!”
沈暮白收起了虚伪的那套,没了在粮仓的唯唯诺诺与点头哈腰,她的气势如虹,根本不把大肚子之流放在眼里。
即使身处险境,她也不可能任凭他人欺凌。之前的虚伪逶迤,都是为了揭开这肮脏幕布的这刻!
大肚子工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往沈暮白的身前逼近。
“一介女流!我们要做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见状说完,拍了拍手,向外头的鬼面人示意。沈暮白还在试探大肚子,既然已入虎穴,就没有溜走的道理。
她一步步背上地面的那位“大哥”,绝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