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想说自己见过,可那零散的记忆中关于抚育院的画面只有那明亮温馨的房间。
“真的每天都能看到?”江橙希冀地问。
“真的,每天整理发送一次,每次轮休都可以去那里呆一整天,孩子的真实状态最能说服父母,所以才会有父母前赴后继的把孩子送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牺牲的战士后代会被送去地下城的?”这个骇人的消息连傅闻声都不知道。
江橙摇摇头目光茫然又哀戚:
“我记起了三四岁时的事情……有一对夫妻,那应该是我的父母。那女人死状和颜颜姐一模一样,那个男人带着她去找我,被抚育院的守卫持枪打死了……他明明还清醒着,却被诬陷为狂躁症。
他们贪墨了他所有的物资和积分,把我扔进了小箱子,送到了下城区。而那时,和我同时被送走的还有好几个孩子!
傅闻声,上城所有规则都坏掉了!那些把孩子交由抚育院抚养的战士家庭,有多少能正常退役接回自己的孩子?又有多少能活到孩子觉醒的那天?为什么这些消息都被瞒的死死的!”
江橙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傅闻声的手背上,年幼的记忆和唐椿殉情的画面不停的刺-激着她。
这个世界已经很糟糕了,为什么还有人致力于践踏别人,让这个世界变的更糟?
傅闻声心疼地揪起来,他在江橙对唐椿说出那些话时心里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现在预感终于应验了。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天生冷感的人,如果有,那必是经历过连本人都记不得的创伤。
傅闻声再也讲不出什么道理去安慰她了,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对受害者感同身受。
他所知的道理和经验都只是空谈,想用轻飘飘的几句话抚平受害者多年的创伤,那是对受害者的极度轻视和不尊重。
他站起来坐到江橙旁边,把人抱到自己腿上,仔细感受着她的情绪。
江橙蜷缩在他的怀里,放任自己被情绪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