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工会想要钱,但是又不想过分的插手本土工人和移民以及非法移民之间的矛盾。
放任本土工人欺负非法移民,本身就是一种管理手段。
只有把痛苦转移,人们才会不那么痛苦。
就如同埃尼奥的父亲那样,他把社会对他的不公和残酷,通过家庭暴力的方式转移到妻子和孩子身上,通过对家人施暴获得的快感,会让他在社会上留下的伤疤就会更早愈合。
码头工人们也是这样,他们被剥削压迫,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欺负别人,让他们有一种“还有人比我们还惨”的感觉。
并且以“施暴者”的身份去对待他们的人生和现状,他们就会舒服得多。
那些剥削和压迫似乎也不会变成无法忍受的事情。
看着蓝斯皱着眉头,考虑到最后这笔钱还是要他来缴,沃恩继续解释道,“蓝斯,你是做码头劳务的,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这些工作有多么的枯燥和痛苦。”
“人们需要发泄!”
这或许就是移民最悲哀的地方,他们抬高了社会底层的阶级,成为了负一楼,在一楼之下。
沃恩的话很残酷,不过也是事实。
有了这些受气包,码头上工人们的情况好了很多,而且也方便管理——
如果你不干,有的是人愿意干,收拾起你莫名其妙的傲慢滚去你的岗位工作,或者收拾你的东西从这里滚出去,选做吧!
然后他们做出妥协,再去发泄情绪,完美的管理体系!
这其实是一个死循环,因为这个选择对非法移民和移民工人一样有效。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他们比你更能忍受羞辱和欺负。
“这是不健康的管理体系!”,蓝斯强调了一句。
斯考特会长立刻回应道,“但它有效,且高效!”
事实!
蓝斯思索了片刻,“换一种思路,如果我们提供其他的发泄情绪的途径呢?”
“比如说?”,斯考特会长来了一点兴趣。
“码头工人俱乐部!”
码头工人俱乐部每隔一周开放一次,里面有各种食物和平价商品,还有娱乐项目,的确是一个减少压力,发泄情绪的好地方。
但它一个月只开放两次,而且随着工会对缩减资金,工人俱乐部已经逐渐的不那么有趣了。
斯考特会长摇了摇头,“每开放一次我们都要赔进去一大笔钱,少的时候两三百,多的时候四五百。”
“所以它很难照顾到你的想法,蓝斯。”
蓝斯揉了揉太阳穴,“我有一个提议,斯考特会长。”
“请说……”
“把工人俱乐部承包给我,我来解决工人们压力的问题,而你们负责确保我的人不会再受到欺负,我们一同组建纪律巡逻队,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你的人?”,斯考特会长抓住了一个细节。
蓝斯点了点头,“是的,我的人,穿着蓝色工服的人。”
他不再强求所有非法移民工人都得到公正的对待,这的确不太现实,至少目前不太现实,那么就不去照顾那些没有团结在他周围的人。
斯考特会长和沃恩两人对视了片刻,沃恩问道,“你打算怎么经营工人俱乐部。”
这其实就是答应蓝斯条件的意思,蓝斯露出了一些笑容,“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