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深刻。”高升泰道，“我也粗通武功，慕容公子的斗转星移，在借力打力方面，可谓是出神入化。”

高升泰的武功，和叶二娘伯仲之间，实战略强叶二娘一筹，却远不如段正明，甚至不及段正淳。

这也是为什么高升泰目前没有过皇帝瘾的想法，他政治力量和军事力量都更强，可是武功做不到力压群雄。

不过高升泰的眼力却不差，知道慕容复的斗转星移，那是一门绝学，是自己远不能及。

“我以为，拳即是权！有拳就是有权！”慕容复微微一笑，握拳而出，自信道，“有多大的拳力，就有多大的权力！”

高升泰先是一愣，然后品出慕容复此言用意，心知慕容复这是威胁自己，怫然不悦。

“慕容公子此言差矣，武功确实大有用处，却也只能用于暗杀，若遇到千军马万，武功却无太大用处。”高升泰道，“为政，在于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为军，在于行军布阵，指挥千军万马。武功虽高，只可做一冲锋小将，不可为主帅。”

“汉樊哙之勇，项羽亦称为壮士，然而樊哙遇到韩信，行跪拜礼，口称大王。”

高升泰固然忌惮慕容复的武功，却也不认为武功是万能的，不然大理段氏的皇帝，早成了天无二日的集权君主了。

高升泰是怕被暗杀，那样他自己的生命是没了，但他不怕高家被动摇。

高家有千军万马，影响力遍布大理，子弟众多，就算被暗杀掉一届家主，也不过乱上一阵，随后的反扑，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他最后用的比喻就很微妙，把武功高强比喻成樊哙，而樊哙面对韩信这种真正可以指挥大军灭国的主帅，却是谦卑至极，这也是暗暗讽刺慕容复不过一介武夫。

“那是武功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慕容复笑道，“鄯阐候，你可有攻城所用的投石机？”

高升泰道:“自然有，慕容公子是要？”

慕容复道:“我想向鄯阐候展示一下武功对投石机的妙用，他日鄯阐候若平大理叛乱，我也好与鄯阐候伱并肩而战，攻城拔寨，如摧枯拉朽，无往不利。”

高升泰略一沉吟，找来人吩咐一声，然后对慕容复道:“请随我去锐健营，那里有投石机，我倒想见识一下慕容公子所言的摧枯拉朽。”

……

锐健营。

这是高氏一支三千人的精兵，其成员不是高家的旁系子弟，就是高家世代的佃户出身的良家子，和高家深度绑定。

而锐健营的节度使，就是高升泰的长子高泰明。

高泰明亲自执掌这支精锐军队，驻扎在大理城中，关键的时候，便有大用。

昔日司马师阴养死士三千，就能在高平陵之变中起到重要作用，而这三千锐健营的精兵，个个着甲，不需要去攻打武库，要比司马师的三千死士意义大多了。

而高家在大理城的势力远不止此，需要的时候，一声令下，还能调动各地兵马入大理城。

便是局势不利，也能回到大本营鄯阐府固守，等待时局产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