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李暮看了一眼钱树言，或者微微摇头表示无奈，示意他自己说。

没办法，他只好深吸一口气道：“这个……其实吧，我打算继续深研物理学。”

“什么？”黄新华惊得从座位上直接窜了起来，道：“为什么想去研究物理？你在半导体上的天赋才是最好的啊！”

“半导体和物理学的关系并不大，属于交叉学科，你想在物理上发展，不是缘木求鱼么？”王教授道。

……

众人纷纷开口，都想让李暮打消这个念头。

李暮叹了口气道：“诸位教授，我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上次和钱五师先生的交谈，让我对半导体的发展有了更深的认识。”

“仅仅只在半导体这种综合学科的应用上钻研，在更宽泛的应用扩展上我的眼界会受到局限。”

“只有学习更多领域的知识，我才能将半导体，应用到国家工业的方方面面上去。”

这些天，在对物理的学习中，李暮意识到了自身的很多不足之处。

仅仅一个激光制导，就涉及到力学、光学、材料科学等众多物理学科，他不学的话，根本理解不了。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想拿出后世的各种科技，他必须要尽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别人印象中的“全才”。

……

众人沉默良久。

钱树言对李暮使了个眼色，让他现行离开。

“院长，您怎么不劝劝李暮啊，他现在放弃在半导体上的深研，转而去学物理，且不论是物理学哪个方向，都很浪费他在半导体上的天赋啊！”王教授忍不住开口道。

其他人也将目光纷纷看向钱树言。

哪怕李暮去学习化工冶金，学习农学，他们都不会有这么惊讶。

但是现在去学习物理，极有可能浪费掉他宝贵的天赋。

闻言，钱树言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李暮也和我说过。”

这句话让众人一愣，刚想开口质问。

又听钱树言继续道：“可我有什么理由留下他呢？他才23岁，这个年纪拥有无限的可能。”

“以他的天赋，别说现在去学物理学，就是学完物理学后再去研究生物学，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到他天赋的极限。”

听着他的话，众人俱是哑口无言。

至于留在他们学校读的建议，根本没人提。

科大的物理系师资上限，就是五道口和京大绑一块儿都未必比得上，京工院就更别说了。

……

离开行政楼。

李暮走在校园的甬道上，毕业是毕业了，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该研究还是要研究，该学习还是要学习。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没有了学生这个身份。

走到宿舍楼下，李暮骑上自行车，本来打算直接去半导体研究所，想了想，决定今天休息一天。

都毕业了，怎么也该和朋友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