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乌云又起,寒意逼人。
天牢是由巨石砌成,寒气从石缝中渗透,更是阴寒。
一点油灯在石壁上亮着,给牢房里添了一点亮度,晕黄色的光芒浮动,带了沉闷的死亡之色。
罗烈坐在只铺了薄薄草席的石床上,将袍子尽量拢紧,可也抵不住那越见寒冷的温度。
其实,下雪之时不是最冷的,最冷的是雪停之后的那几日。
便是有着阳光,雪水融化带来的森冷都很是沁人,何况,在这半地下的石牢中。
便是没有风,那石壁上透出的寒气都能要人命。
罗烈不觉想着,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经受过这种寒苦了。
少年时期被父亲逼着去关城和普通士兵一起守城之时,他受过那种苦寒后,但在父亲战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吃过这种苦了。
世人都道西北苦寒,不是人呆的地方。
是,甘州地处西北,一年有五个月都是冰寒刺骨,大漠飞雪,更是让人断肠。
可那是针对那些守边的士兵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