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捡起令牌,擦去了上去的灰,看着上面一个大大的影字,微蹙了下眉头。
将令牌对腰间一塞,杜仲矮着身子从田野掠了一段距离,上了官道,对坐在马上守在官道上的侍卫道:“是影花楼的刺客,咱们去庄子后面瞧瞧。”
淮北县城离庄子并不算远。
不过二十多里的路。
一片平原上,官道修得很是平整。
两边田野绿意葱葱,看得人心旷神怡。
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就进了县城。
县城不算大,但很是精致漂亮,有着南方小城的秀美和雅致。
几条溪水穿城而过,中间是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河,城里的建筑大多是伴水而建,青石板路边,是一个个青砖小瓦重梁抱柱的屋子,前头是铺面,后头便是住家。
在城门问了人,马队便直往那人说的县城最好的客栈走。
客栈,便在那小河与两条溪水交汇之处,是一个后面有好几个单独小院的三进院子。
临着河边的石板路,则是个两层高的木楼。
主街上没什么人,可这河边密布的茶楼里却是人多。
沿着小河一溜摆过去的桌椅旁,坐好了好些一边闲聊一边喝茶之人。
春日骄阳斜照,从屋檐下漏下斑斑痕迹,在刚露了嫩芽的青篙上跳动着明快的光芒。
细碎的聊天声合着那流畅的水声,透着一股子悠然自得。
顾欣悦在车上睡了一觉精神便来了,到了客栈下了马车,连房间都不进,便拉了秦齐在河边找了个桌子坐下,问得店家也提供饭食,便点了一桌子菜,将身子对那竹制的躺椅上一靠,长长的,惬意的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