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票号,却能解决这个问题。
简单的举例,就是某人在漠北卖了一批货物,得到了许多现银,不想自己运回去,便存在了漠北聚宝斋,然后拿了一张汇款单,到杭州聚宝斋去取银子。
这个事她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票号最重要的就是现银要够,票号调集现银,运输要能得到保障。
聚宝斋都还不算站稳脚跟,就去开分店,那是找死。
而且知道自家老公和便宜哥哥是要造反的,那开这些分店也是找死。
所以,这念头也不过是掠过就被她摁死,也没和任何人说过。
可顾欣悦实在没有想到,连袁子苏都没有想到的事,这个人居然想到了。
见顾欣悦脸上神色,汪翰心里斟酌了一下,咬了下唇,道:“郡主想来也知道,我们淮扬盐商富甲天下,靠的便是那盐引之制度,我们靠盐引取盐,再运往远处贩售,价格可以翻上几倍甚至十倍,就算去掉盐引的费用和盐税,都可以赚个两三倍的净利润,而盐,是谁都要吃的,所以,我们一年手上流转的银两铜钱,数额之大,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顾欣悦点点头,看他跪得难受,示意他起来继续说下去。
汪翰道了声谢,起身沾着椅子坐下,组织了语言,道:“郡主,请恕我逾越,我以前是跟着父亲跑生意,这几年,便都是我自个跑,我汪家的盐铺是沿着大江开下去的,两湖,荆州,都有,每年去收钱,都伤透了脑筋。”
“当地官衙,不是可以支持银票兑换嘛”袁子苏淡淡的道了一句。
汪翰苦涩一笑,道:“是可以,只不过,在存钱的时候,要去掉零头,估秤银子之时,也会短斤少两,我们存个一千两银子,出来的,也不过百两银票,而当我们拿着银票去兑换成现银的时候,又往往会因为官衙的现银或者铜钱不足而提取不了,便是能提取,也要克扣一二,甚至提出来的银子成色不足,铜钱,不知道郡主可知道钱的说话就是本应该是一贯一千个铜钱,从官衙支付出来,一贯只有八百九十九个铜钱。”
顾欣悦面色微沉,心念急转。
她之所以尽量换取现银,把银票用出去,也是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使用银票,特别是大额银票百两千两的,都是有钱的主,而京城那地方,有钱的都有背景,银号的人也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