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悦的身体轻轻一颤,从秦齐身后看向了秦陌寒。
他亦正转身看着她,和她目光相遇之后,微微的翘了下唇角,淡声道:“大长老,这二十年,多的是机会让你跟我说出真相,可你一直没说,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但是,我这么多年,却一直以为自己是杜白的儿子,我也曾经想,去讨好我的母亲,让我的母亲能好好爱我,可是……”
眼帘低垂了下,秦陌寒轻笑了一声,接道:“我已经对母亲没有任何期待了,在那时候,我都希望我从来没有出生过,不管是谁,在那时候,我已经断掉了那血脉,断掉了所有对母亲的念想。”
在那时候,在他自己直接去冲血誓的时候,他便想着将身体所有的血液都还回去,他不要那个母亲,他不承认自己是她的儿子。
如果,如果血脉是不能断除的,那么他便将自己的血自己的命都还回去。
在那个时候,他便断除了自己对亲人的渴望。
再后来,当种种迹象显示杜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之时,他除了愤怒,一点找自己亲生母亲的念想都没有。
当那老妇在风雪之中说出他的身世,说出大长老便是他的父亲的时候。
他亦无悲无喜,只是顾念着顾欣悦的身体,想着,那般大雪,她又那么伤心,再站下去,会不会冻着,会不会生病。
二十年了,他所感受到的爱护关爱之情,是来自秦齐,来自顾和魁,还有他的那些手下。
而对他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责任担当,只是单纯的希望他好的,只是单纯的爱他的……只有顾欣悦。
(秦齐:我不算?)
现在,要让他对大长老的悲恸感同身受,他实在做不到。
更别提,用他来做幌子,逼迫顾欣悦。
那是做梦!
大长老跄踉了一步,满目苍凉悲戚的看着秦陌寒,嘴唇都颤抖起来,却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