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汉躲在凯尔背后的阴影中，看到天使挥剑将火球击碎，他安全了，可他心里却万分难受。

直到这一次决战之前，姜维汉都没有真正努力提升过自己的能力。他总想着有了瓦罗兰之心，一百多位英雄供他驱使；有了对艾泽拉斯历史的了解，召唤这些英雄也不在话下。这样看来，他根本不用刻意去提升自己的力量。

而为了部署后面远征的战略，纵然瓦罗兰之心里有大量未使用的能量，他也没有立刻将它用来召唤新英雄。而是等着未来北伐时召唤能够在诺森德获得优势的英雄和兵种：比如弗雷尔卓德系的那些英雄和兵种们，他们能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中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可这样的宏图在面临现实的挑战时变得异常脆弱。如果今天白天阿努巴拉克钻地的时候，他花费部分能量召唤出“虚空遁地兽”雷克塞，利用她的能力就可以轻松追捕到这两个逃窜的天灾英雄，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从来没有一刻，他想现在这样渴望变得强大，不用让别人替他牺牲。

“差不多了。”神秘法师自言自语，他注意到凯尔手中的剑已经不再发出圣焰。“最后一击！”

他凝聚出一个新的炎爆术，将它丢出去后就不再管它，而是首次吟唱咒语。

姜维汉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之球飞过来，而凯尔似乎根本没有用圣焰去击破它的动作，也没有开“神圣庇护”抵消它的意图，而是转过身面对姜维汉，并收起双翼将他包围起来。

姜维汉浑身冰冷，他看到凯尔平静又决然的眼神，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狠狠一般。

“不！”

炎爆术在凯尔的背后炸开。姜维汉感觉到一股炽热的烈风吹过。他听到凯尔发出一声闷哼，软倒在他怀中。

“滴答，滴答！”

他看到泛着微光的鲜血顺着凯尔头盔的缝隙滴落下来，打在他的手背上。

姜维汉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出来。他无比自责，为什么奎因和凯尔都会奋不顾身的救他，因为他是瓦罗兰之心的主人吗？难道因为一个契约她们就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别人？

他抓住自己的时光之杖，疯狂催动一切能用的治疗手段。神圣之力，自然法术，什么都可以。可他体内的法力早就枯竭了。那枚塞纳留斯印记也是黯淡无光。

他还记得在翡翠梦境中，森林之王塞纳留斯告诉过他，如果他不能凭借这枚印记领悟真正的德鲁伊之道的话，印记就只是一枚纯粹的消耗品，里面的神性力量会越来越少。

刚刚催动它治疗奎因的时候，印记里的力量几乎就消耗殆尽了。

姜维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催动印记，残余的力量在他的法杖上形成一丝微弱的绿光，可还没凝聚成形就消散了。印记中剩余的能量根本不足以维持施法。

他感觉到印记碎裂，意识里再也找不到它存在的痕迹。塞纳留斯的赐福终于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