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三两来的!他已经开创出了自己的学问,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给他时间,未必不能媲美夫子,成为我儒道第二位圣人。他真的很需要时间!您能不能在论道的时候,放他一马?”
韩素贞的声音中满是恳求。
“我知道他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可是那又如何?他整理出自己的学问,对于儒家来说添砖加瓦,再起一座高楼,成为新的山峰,当然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好事,但对于学宫来说并无好处。他的出现只会动摇学宫的根基,分走学宫的权柄,所以你觉得学宫会允许他继续活下去吗?”渚旬幽幽一叹:
“这些年学宫没有痛下杀手,就已经是看在他身后陈家的面子上了。本以为将其逼迫到北地,可以借助平边王府将其给除去,可谁知平边王也是无胆鼠辈,迟迟不敢动手。”
“表哥,我求你了!只要你在论道中稍微放水,必定可以给他活下去的希望!”韩素贞从凳子上站起身,直接跪倒在地,惹得大堂中无数人侧目。
“快起来,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渚旬见此一幕眉毛一皱,迎着大堂中众人怪异的目光,连忙站起身向楼上走去,不想在大堂太过于引人瞩目。
韩素贞见此站起身直接追了上去,张谌也无奈紧随其后,然后二人来到了渚旬的客房内,韩素贞二话不说又直接跪倒在地。
面对着自家表妹的无赖,渚旬脸上挂满了无奈:“事到如今,距离论道还有一日的时间,告诉你真相也无妨,其实与陈三两论道的并不是我,我只是学宫放出来的烟雾弹罢了,就是叫陈三两去研究我的学问,寻找我学问中的破绽,凭白浪费时间耽搁了精力。然后等论道之时,再由别人出面,那陈三两猝不及防下心神俱震,必定会乱了阵脚。他的学问本来就破绽百出,到时候再经过算计,胜算近乎于零。”
“什么?”韩素贞闻言面色震惊,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张谌在旁边听闻渚旬的话,也是心中震撼,学宫不愧是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势力,明明占据着绝对优势,但还是要耍手段,不惜一切算计去击溃敌人,这才是大势力该有的手段。
“此事是你亲自操刀主持的?”回过神来的韩素贞一双眼睛看向小先生。
“是。”小先生回了句。
毕竟学宫的事情全都由他主持。
“后天和陈三两论道的是谁?”韩素贞又开始追问。
小先生沉默不语。
“大哥,他是你妹夫啊!学宫虽然由你掌握事务,但那终究是学宫的势力,而陈三两一旦成了气候,那可就是圣人家族,是咱们自己家的势力。您得拎清里外,分清里外拐。”韩素贞开口蛊惑着渚旬。
渚旬闻言依旧心如钢铁毫不动摇:“你如果是寻我来叙旧,叙述兄妹情谊,我当然欢迎之至。如果你还要继续为那陈三两求情,你请回吧!”
眼见着渚旬态度坚决,韩素贞深吸一口气:“只要你说出论道之人的名字,我就将那幅画卷给你。”
渚旬闻言面色动容,抬起头看向韩素贞:“你当真舍得?”
“舍得!”韩素贞一边说着,将自家的外袍脱下来:“那幅画卷就绣在了我的衣衫内。”
“为了一个男人,想不到你竟然做到这等地步,你……”渚旬看着对面的韩素贞,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理解:“我以为你会将这件宝物留给韩家子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