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看了苏容妘一眼,意味深长道:“她虽还不承认,但我觉得已经很清楚了。”
裴涿邂身子微动,只是一动半步便遮挡了县主看向苏容妘的视线。
“既不认,那便说明此事未必为真,县主这般对苏学子,是不是有失公允?”
苏容妘原本因他前面所言被吓得瞳眸怔缩,但将他的话听完,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并非是宣穆身世,而是在说宣穆被县主下令不可见皇帝的事。
县主闻言亦是双眸微眯,而后低笑两声:“我说的话,便是公允。”
她垂眸看了眼指甲上的蔻丹,亦很是不喜欢这种抬头去看人的感觉,她语带轻蔑:“裴大人若闲得慌,赶紧带着苏学子回家去罢,免得我见了心烦。”
裴涿邂眸光渐冷,可彼时苏容妘却是拉住了他的手腕:“走罢大人。”
县主的话都已说到这份上,若她再不带着宣穆走,难不成真要等着凑到皇帝面前,让皇帝来看看他像不像小时候的镇南王世子?
很轻的力道落在手腕上时,裴涿邂侧眸去看身侧人。
苏容妘面色有些白,看在他眼中,便是她惧怕县主的权势。
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很轻,但裴涿邂却似能感受到她手心渡过来的温度,可这却叫他的心中更加复杂。
所以,她是觉得所谓权势压头之时,他不会护她和宣穆,还是觉得他想护也护不住?
他不想被她在这种小事上也要看轻,却也怪异地贪恋她此时对自己这细微的担忧。
如今拦他,怎么不算是担忧他被波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