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县主仪宾并不希望他习武,给他寻的先生也不好多教他什么,我还以为他多厉害,也没提前收力道,一不小心将他伤了。”
苏容妘这才明白,为何之前嗣子在县主面前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气恼模样,原是自尊作祟,本就不好意思同母亲说,却偏生被孟夫人在众人面前抖落出来。
也是难怪看着嗣子同县主不亲近,仪宾这个当爹的给找了只会唬他的师父学武,县主做娘的哪里能不知道?怕是以为人家夫妻两个连手骗他这个儿子呢。
只是苏容妘叫宣穆不去学堂可并非是因为嗣子的事,彼时身侧二人的眸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宣穆的双眸似幼犬般水灵灵的望着她,而裴涿邂的视线却似要将她整个人剖开来,彻底穿透她。
苏容妘深吸一口气,还是道:“京都之中富贵人家太多,今日的事情还算好解决,可日后遇上权势更胜之人,处置起人来又手段狠辣不给人反应机会,难道我要抱着宣穆的尸身来求大人为我撑腰吗?”
裴涿邂眉头蹙起,觉得她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严重了些。
他的底气来自于他牢牢握在手中的权力,故而语带轻蔑:“我裴府之中的人,谁敢擅动。”
“可宣穆姓苏不姓裴,大人又能为了他做到哪一步?”
苏容妘不好将话说的太过明白,情绪起来时只将头转到另一侧去:“我若是有心要如何,就赌大人你不会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子侄撕破脸,先将人杀了,日后赔些人情,此事不就揭过去了?”
裴涿邂眉头蹙得更紧:“你就这么确定,有人会想要宣穆的命?”
苏容妘手猛地一攥:“我只是害怕罢了,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一条命,什么里子面子、名声才学,都没一条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