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中的苏容妘已经冷静了下来,心中却是对县主觉得有些敌友难辨。
她似乎因为世子的缘故,真得喜爱极了宣穆,可这份喜爱究竟是要将宣穆用到旁处去,还是愿意倾尽一切来护他,这谁也说不好。
苏容妘连着担心与紧张,手攥得越来越紧,面上血色也逐渐褪去,裴涿邂观她情况,沉吟道:“县主并非骄纵不讲理之人,她毕竟是皇室之人,只要不过分,顺着她些也无妨。”
苏容妘低垂着头没说话,就好似没听到一般。
裴涿邂心里软上几分,声音也不自觉稍稍放柔和了些:“她既喜欢宣穆,在身边养几日也无妨,这事落在旁人家定是欢喜不已,你不喜便罢了,也该做出大度模样,先宽纵几日,若是再不将宣穆归还,我再——”
“裴大人心中,如何才能算是过分?”
苏容妘忍不住开口,将他的话打断。
“我知大人要说什么,不过是我如今应当先听县主的话,欲擒故纵,毕竟只是去一日我便如此抗拒,落在旁人眼中许是要说我不懂事,我只需要再等上几日,这样即便是闹起来也不怕,毕竟那时候旁人要说的便是县主不理会我的怜子之心。”
她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中尽数是冷意:“大人没有自己的孩子,自是不懂我的心,不对——”
她冷笑一声:“大人虽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却有自小在身边养大的裴三姑娘,若是换作裴三姑娘被人接二连三的觊觎,最后趁着大人不备擅自劫走,大人可还会这般冷静,愿意再等上几日?”
她语带讥讽:“真羡慕大人啊,不是自己的孩子,说起话来就是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