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故意将时间拖得晚,一直到天有些擦黑,这才愿意松口跟着一同下山。
山间的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是天色愈发的黑沉,又拖着一双跪了一整日的腿,娇生惯养的人如何能受的住?
下山时,裴浅苇没忍住低声抱怨两句:“我不该听你的,合该早半个时辰下山才对。”
苏容婵却是唇角微微勾起,一点点放慢了脚步,最后停在了原地。
她看着裴浅苇的身影一点点在自己眼前变小,甚至是消失,她的唇角笑意更浓。
裴浅苇感觉后背阴恻恻的,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回头去看,看到的却是两个蒙面的高大男子。
“啊——”
她本该凄厉的叫声却是在刚从口中溢出些许时,便被人伸出手来捂住。
而后面的场面,苏容婵没看,转身朝着成佛寺的方向走。
阿弥佗佛,修佛法之人,可是不能看到血腥的。
她没看裴浅苇,甚至说她很快便开始在想自己的事。
她虽已经嫁为人妇,可她还未经人事,她更不可能一直不出去见人,但若是见了,眼尖的妇人定会察觉她的不对来。
不好,这可不好,她今日还是需得同臧择把事办了才好,他若是知道自己为他守身是真的,定不会再与她赌气了。
想到这,她唇角笑意更浓,只是走着走着,面前慢慢出现一双锦靴。
她身子一僵,视线一点点从面前人欣长的身量上移,最后竟是看到了裴涿邂一张冷沉到叫人心肝都跟着一颤的脸。
裴涿邂唇角勾了勾:“我的夫人,你当真是有不少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