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是。”
他读的书不多,比旁的学子强的地方也只是在于他是穷苦出身又心思细腻,这才能注意到旁的官宦子弟注意不到的民生疾苦,便在赋文上略胜一筹。
学史记时亦是如此,他学的很是轻松,只是轮到吟诗作对这种风雅之事上,他便不如旁人有灵气。
裴涿邂倒是不急:“作诗也是要下苦功夫,读的多了便能有自己所感,你如今读的书已经比之前多了不少,只是你一直觉得自己不成,再加上学堂之上旁人诗文不断你心中着急,这才没能作出来,左右你今夜无事,便好好想一想,写出来一首也是好的。”
苏容妘自己的文采便不行,之前跟在阿垣身边,到时他怎么教,自己都作不出一首诗来。
她轻轻咬着唇深想着,当初荣姨娘最是自诩才女喜好附庸风雅,而世子亦是文采斐然之人,难不成宣穆没能随他们两个人,反倒是随上她这个养娘了?
可彼时裴涿邂倒是伸手在她面前的桌案上敲了敲,修长的指尖搭在红漆桌案上,到时显得格外修长好看。
只是苏容妘看过去,竟想到了这双修长的手并非只握过写圣贤书的笔,便不由得从脖颈往上泛起红来,硬是忙将头转过去,深吸了两口气才压下去那些不该在此时浮现的记忆。
裴涿邂却是故意道:“苏姑娘可是不舒服,脸怎得这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