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瞧着苏尽淮面色当即有些难堪,到底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开始轮到他受着裴涿邂的话。
苏尽淮本就是个只知玩乐的,话里话外都是要讨官的,可裴涿邂竟顺着他的话叫他去春闱,他若是能考,如今又哪里还要费尽心思来走后门?
“小弟入官场眼看着要半年,哪里还有重新回去科考的道理。”他摆摆手,“姐夫说笑了,可莫要拿小弟逗趣。”
裴涿邂把玩着杯盏,没说话。
苏尽淮心里没底,身子稍稍前倾些,试探问道:“姐夫,其实我也知我如今历练不够,自是不敢求什么大官大职的,只盼着能做个六品小官便好。”
裴涿邂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对于尽淮来说,六品官可不小。”
应该说已是极限才对。
裴涿邂终于厌倦了兜圈子,直接询问:“你想调到何处?”
苏尽淮还没因他方才说的话而失落,便见终于说到了正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工部便好,清闲好做也能历练些,小弟想着就算不能为家中得荣光,也莫要惹祸事才是。”
裴涿邂却是轻笑出声音,但笑一不达眼底:“尽淮倒是会挑,许是岳父给你寻的路罢。”
早年间皇帝篡位为帝,打起来的时候到时损了不少地界,那些地方损的城池民建越少,便是说明哪里打下来时越轻松,皇帝自然对这些地方有好感,朝廷有了闲钱,便率先拨了过去。
可实际上,所谓帝王的洗好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朝廷没钱,打起仗来劳民伤财,胜者败者都是兜中空空,苏家也是因为有钱这一点,才在那时候入了陛下的眼,帮着出钱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