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油纸伞,到底是高门之人,矜贵得与这间寻常屋舍格格不入。
“在等人?”他幽幽开口。
开门这般快,她在等薛夷渊?
裴涿邂的视线落在面前人身上,看着她衣着单薄,面上神情仍旧有些怔愣。
他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苏姑娘倒是颇有闲心,竟是寻到了这样一处地方,当真是叫人好找。”
苏容妘隐隐觉得后脊背发凉,这凉意许是不止来自于周身吹挂着的风,更来来自于面前之人。
她抿了抿唇,在被裴涿邂这般的气势映衬这下,仿若她真的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一般。
可她做什么了?出了裴府而已,裴涿邂管得了谁在不在府里住,还能管得来谁出了裴府去?
思及此,苏容妘心中那股没由来的心虚被压了下去,坦然道:“我在裴府住着发闷,出来轻快几日罢了,并没给裴家惹什么是非。”
更何况,她才只出来一日。
裴涿邂冷笑一声:“轻快几日?苏姑娘所谓的轻快是什么,住着这间破败屋舍?”
他向屋中缓缓踏入几步,居高临下地在屋中扫视一圈,最后轻嗤一声:“轻快,这便是苏姑娘说的轻快?你可还记得你如今已为人母,所行之事需得思虑宣穆该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