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心中在想什么,方才裴涿邂眸中的占有之意明显的很,他很担心妘娘,更是觉得妘娘若就这般同他回去,怕是会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是妘娘的选择,他根本改变不得,他想强硬些直接将妘娘带走,却是在反扣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听见妘娘似是好气又好笑:“行了,这般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有脾气,都比不得宣穆听话。”
她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薛夷渊并不觉得妘娘会盲目相信谁,更不觉得她会对自己如今的处境不了解。
可她即便是知晓即将同裴涿邂离开,却并没有多惧怕恐慌,她是当真有把握不会发生什么,还是说她就这般相信裴涿邂不会伤害她?
薛夷渊心中开始没底了起来,紧接着被妘娘又推了一把,握住她手腕的手也终是彻底被松开,木门顺势关上,他被隔绝在了妘娘与裴涿邂之外。
心里空落落的又闷着难受,他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他不敢深想下去,难不成他抵不过在妘娘心中早早扎根的岭垣兄?日后还要抵不过裴涿邂?
苏容妘并不知薛夷渊心中在想什么,她脑中反正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千万不要让裴涿邂迁怒到他,要立刻将此事大事化小才好。
将人推出去后,她深吸一口气才回了头,却是见裴涿邂立在内屋门口出,屋中暖黄的烛光洒在他身上,将他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暖光似是叫他方才身上的冷意也弄化了些。
裴涿邂亦对上了她的视线,而后挑了挑眉:“苏姑娘,舍得叫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