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发觉自己果真是贪心的,即便是知晓他们日后再无可能,也终究是看不惯薛夷渊曾经拥有过的,与之浓情的过去。
裴涿邂觉得呼吸都有些粗沉,落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些,原本想说的话倒是不愿再此刻继续开口,只是将眸光重新投到马车之外。
苏容妘倒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在自己感觉到暖和之时,将外裳也扯了扯,给裴涿邂的腿也盖上了些。
“夜里寒凉,裴大人如今年轻许是不觉有什么,但若是注意着些,日后年岁大了,许是要落病。”
她说的自然又熟练,这种话她经常同宣穆说。
只是听见裴涿邂的耳中,却似能将他平静的心湖荡起层层涟漪,恨不得冲破桎梏搅乱他的理智,最后化作一声声呢喃响在他耳边,引诱着他靠近面前人,直接将人揽入怀中,同盖一个外裳。
但他并没有这般,只是将手搭在盖在膝头的外裳上,脑中回味着之前与她同寝时的滋味。
马车在不知何时早已行到了平坦的官道上,没过多久便到了裴府门前,苏容妘靠外些,倒是率先一步下了马车去,半点没有什么留恋的意思。
裴涿邂顿了一顿后紧跟着下了来,只是在入府之前对车夫道:“今日是谁给马车之中备了厚外裳?”
车夫看着家主沉冷着一张脸,以为是要追责,当即将人名道了出来。
岂料家主点点头:“叫他去寻叶吟领赏。”
车夫一愣,都还未来得及后悔方才没冒领,裴涿邂便已经入了裴府。
苏容妘走了几步,意识到自己还拿着他的东西,作势便要还他,裴涿邂却状似无意般扫了一眼:“苏姑娘,我并不缺这一件。”
苏容妘手上顿了顿,也没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