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静谧无声,裴涿邂眉头骤然蹙起:“跑了?”
随从战战兢兢答:“她这段日子一直老实呆着,但看守的人并未曾松懈,可她今夜竟是突然寻死,听回禀的人说,探脖颈都探不得生气,这才派人去寻大夫,可也不知怎得,竟又活过来了。”
裴涿邂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里难辨情绪:“一个弱女子,竟当着你们的面跑了。”
他嗤笑一声:“原是我手下养了一群废物。”
随从当即跪了下来,额间生出细汗:“属下知错,知晓此事时便已即刻去寻,定能将人寻回。”
裴涿邂未曾再看他,屋中唯余公文翻动声。
他顿了顿:“叫人去守着臧择,把所有意图接近他之人尽数扣下,带回去细细审查。”
他声音冷冽犹如拂过寒潭极冰:“若不能戴罪立功,日后便不必留在裴府做事。”
随从应了一声,这才领命退下。
裴涿邂蹙起的眉头并没有松懈,翻看了些公文后,又烦躁地将其推到了一旁,抬掌抵在额角静思。
这几日他确实忙得厉害了些,原本礼佛一事只是皇后一人想如此,可臧择却是向陛下进言,趁此机会为万民祝祷。
陛下本就看重民心,有此决定便临时命工部礼部重新安排,以至于他也一直留在此处忙碌,免得生出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