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夷渊恨恨看了裴涿邂一眼,咬牙道:“妘娘,他说的话你岂能当真?”
苏容妘深吸一口气:“你若是想帮我,便快些将嫡妹寻回罢。”
只要嫡妹回来她便没了用处,看如今裴涿邂的态度,定是不会让嫡妹在裴家太久,嫡妹自身都难保,哪里还会胁迫她?到时候此案也能了结,再没有什么其他牵扯,她定能带着宣穆回杨州去。
她还记得臧择说过,故人重逢,她想,即便是阿垣的魂魄归来,也得是要回到杨州寻她的,她在京都怎么能行?
薛夷渊却是难以接受她的决定,他急道:“妘娘,你可知岭——”
他险些没忍住脱口而出,但还是深吸两口气,硬生生将这冲动给压了下来。
他难以抑制地自责起来,若是早知有如今这种局面,他应该自小就习武读书,而不是醒悟太晚,蹉跎至今才只是千牛卫中的一个,面对裴涿邂时如同蚍蜉撼树,让妘娘根本不敢选择他。
他立在原地,再难言语出一句来。
裴涿邂却也是看够了他们两个互相牵挂的模样:“薛统领想说的话若是说完了,还是早些离去罢,莫要耽搁了我与夫人游园赏景。”
薛夷渊看着妘娘站在他身边,双眸被刺的生疼,却也只能将长剑回鞘,秋风似将他与妘娘之间生生拉扯出分界来,将他越推越远,再靠近不得。
他只能转身离去,就好似那日在小宅院之中,妘娘亲手将那木门关上,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裴涿邂缓步进到凉亭之中,随意坐在石凳上:“来人,去送一送薛大人。”
彼时偌大菊园之中唯有他与妘娘两人,他见妘娘还盯着薛夷渊的背影出神,忍不住冷声道:“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