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唤她姑娘,怕她因天一点点黑去而害怕,一路上说了好些轻快的话来逗她笑。
后来,他因她母亲姓孙唤她孙姑娘,一点点变成了孙妹妹,又一点点变成了唤她妘娘。
她也从沈小哥,唤到岭垣哥,最后变成了阿垣。
后来的许多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与她说过很多次别怕。
最后一次还是在他们成亲前杨州出事的那日,他将她塞到马车之中,哑着嗓子道:“妘娘,别怕。”
只是从那时起,他便再也没有回来。
她恍惚间似看到了十七岁的阿垣,那时候他已经得了世子赏识,经常出入镇南王府中,那时有别家淑女看中他,不介意他出身愿意下嫁给他。
她当时知晓此事后气坏了,要去直接寻那淑女好好教训一番。
她去时斗志昂扬,还同好友道:“她也不打听打阿垣是谁的人,竟就赶来抢。”
可她真见到了那淑女,却是所有的斗志都消散了大半。
那姑娘是自小娇养长大的,生的雪肤花貌,而她当时因多年上山晒的面黑,即便是阿垣富裕后好好养她,她照比那姑娘也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若是那姑娘刁蛮任性也便罢了,可偏生性情温柔,举手投足便是话本子里写的那种婉约佳人,连她自己都觉得与阿垣实在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