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发紧,将语气放柔了些:“童言无忌,你别放在心上。”
裴涿邂挑眉看她:“你还真将他当做心肝般护着,平时与我牙尖嘴利,这时候倒是终于老实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互相维护着的母子,觉得自己好似什么洪水猛兽,竟叫他们两个这般惧怕自己。
他觉得无趣极了,又觉得他既要将妘娘留在他身边,宣穆这一关不得不过。
他直接站起身来,也想给他们两个一些时间,干脆对着妘娘道:“你的孩子,你好好管一管,你应当比他更知晓利弊罢?”
苏容妘咬了咬牙,这话听在她耳朵里,便是再清晰不过的威胁。
她若是不知道利弊会如何?他会直接对宣穆动手吗?
但此刻裴涿邂已经站起身来,几步出了屋门。
他站在门口对外面吩咐道:“叫几人将旁侧的偏房理出来,眼看着要入冬,阁楼之中住不得人。”
他顿了顿,侧眸看了一眼屋中的宣穆,还是道:“将宣穆的东西也一并搬过来,正院这般大,何故只住在那小矮房。”
待他的身影消失,宣穆才回头看娘亲:“娘亲,裴姨夫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容妘不好回答,她也不知他怎么突然便疯了,之前她虽有些预料他应当对自己有些意思,却是没想到他竟是连理智都没了。
但她很快便想起件要紧事,拉着宣穆低声道:“其实能叫你搬到我这边住也是好的,我不知要在这里替代多久,总不能叫咱们每次见面,都要走上好远罢?等下回去搬东西时,你帮娘亲将那箱子里的东西看住好不好?”
她不用细说宣穆便知晓,她说的便是那个她极其宝贵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