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气都不敢喘,紧张的额角渗出细汗来。
裴涿邂森冷的眸光扫了过去,一步步向马车靠近,厉声问:“带走?现如今还在县主处?”
随从应了一声是,裴涿邂上马车的脚步一顿,倏尔回头看他:“叫你们跟着她,你们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旁人带走?”
“可那是县主,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来请家主定夺。”
裴涿邂没心思去处置他们,也不去上马车,旋身拉过随侍身后的那匹高马。
他忍着疼,翻身上马时压到了伤口,还是没忍住紧蹙眉头。
“再带几个人随我一同过去。”
与他一同入宫的随侍知晓他身上还带着伤,犹豫着要上前阻拦,却被裴涿邂扫了一眼,不敢再上前。
回禀的人在前面引路,裴涿邂则打马速行,他只觉得耳边所有嘈杂之声尽数消退,只有他胸膛之中的那颗心狂跳的声音回荡,敲着他的理智似要逼疯他。
紧张、忧惧……诸多情绪踊上心头,将他吞噬撕扯,唯有身上的疼让他清醒,尚维持着思绪稳下,思虑此事对策。
随侍寻着同伴留下的记号带路,裴涿邂的下裳已被血色浸染,连带着半个身子都发麻,彼时苏容妘早已被县主从寺庙之中带去了旁处矮房。
她手脚被绑着,口中塞了个帕子压住舌头,既吐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县主立在她面前,华贵的衣裙与破败的小院格格不入。
她身上并没有多严重的外伤,但面颊却因为县主报复的一巴掌而火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