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并非她亲生,她又为何要担下这未嫁有子的名声,甚至将宣穆护得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是故人所托,血缘亲友之子?还是说她当真如此心善。
思及此,他陡然想起了县主。
县主为何要将宣穆夺走,甚至此刻即便是明知妘娘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也要将妘娘置于死地。
此事疑点甚多,不能随意揣度,免得定错了方向猜错了路。
这边伤口处理过,尹太医出了一头的汗:“大人这段时日莫要沾水,忌食辛辣,像今日这种骑马的事可万不能再做了。”
裴涿邂尽数都应了下来,他擅于忍痛,彼时若非是他面上没了血色,当真看不出他受了多重的伤。
尹太医刚被送出府去,裴涿邂便叫随侍到近前来:“之前叫派出查夫人在杨州生平的人,可查出了结果?”
随侍答:“当年清缴镇南王的事杨州百姓逃难的许多,此前的事已不可考,但在那之后夫人的踪迹也难查,查到的唯有两处,一来曾与一口技先生一同在茶馆做了工,但那口技先生亡故便再无消息,二来便是又为教书先生曾教过宣穆小郎君,但夫人在那处也没有住太久,算着日子,那应当是入京都前的最后一个住处。”
裴涿邂敛眸深思。
寻常人除了在外做工亦或者家主有人高升、发财,很难会有经常变动住处,毕竟主宅要守、家乡要顾。
妘娘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会愿意一直漂泊?甚至似是有意隐匿行踪一般,否则怎会查不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