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瞧他:“你我之间的人情账难算,我能做到的也便是如此,不愿苟活一世,若裴大人不满意,也可以重新再烧我一次。”
裴涿邂被气笑了,跟了他,在她心中竟算是苟活?
“苏容妘,你好样的。”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不愿在身子不适时继续说这种事,免得真将他气出个好歹来。
因不能平躺,他只能偏头过去阖上双眸:“回去罢,烧你一次还要费处屋舍,太过亏本。”
裴涿邂感受到自己说完这话后,身侧人确实站起了身来。
他心中陡然一空,控制不住后悔起来。
她难得主动来看他,何必要将人赶走,她说话不顺他的心意也不是一日两日,何必同她生气。
他心中苦涩起来,这种酸涩之意配合着身子上的不适格外折磨他,他深吸一口气,再正眼时却见妘娘竟从旁侧再次向他走来。
苏容妘将被子给他盖上,因手腕的不适动作有些慢。
裴涿邂死寂的心重新被唤醒,盯着面前的人竟是抑制不住地想,她是不是终于可以在意自己一些?
下一瞬便见她凑近了他些许,盯着他的双眸看,喃喃道了一句:“这般难受吗?眼睛都红了。”
而后,她很有经验道:“你且放心罢,你今日的模样我全当没看见,宣穆生病的时候,也是难受得想哭不能哭,你不必觉得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