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安静了下来,裴涿邂的声音带着一点危险:“县主那边,我会为你做主,必不会叫你白受今日之苦。”
苏容妘被护在他羽翼之下,心中却仍有种不安。
那可是县主,而裴涿邂仅是一个朝臣,如今皇帝竟能下令杖责他,便是他如今的处境将不再似从前那般稳固。
若是县主提起宣穆身世又该怎么办?
苏容妘思虑一瞬,终究是想先将宣穆放在首位:“还是算了罢,今日也算是有惊无险,想来日后县主也不敢在对我如何?”
裴涿邂的双眸倏尔睁开:“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她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一条命险些交代在县主手中,竟愿意不追究?
苏容妘也觉自己这般有些反常,随便寻了些借口:“县主毕竟是皇室中人,古往今来可没几个皇帝这能做到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刚被责罚,不好好回去休息便去招惹县主,皇帝不寻你的错处便已是难得,还是莫要去招惹?”
裴涿邂顿了顿,慢慢撑起身子来,手肘撑在她身侧,神情古怪地看着她。
苏容妘有些不自在,趁着他起身的功夫就要起来,但却被环在腰间的手扣住:“你心虚什么?”
裴涿邂紧紧盯着她,似想将她彻底看透:“你在担心我?”
苏容妘硬着头皮答了一声:“你今日救我一命我很是感激,实在不能看你在为我涉险。”
裴涿邂轻哼一声,这话听着熨帖,但一个字都信不得。
他的妘娘怎能说出这般叫他舒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