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脚步一顿,想到这许是再说随侍让她为妘娘验身一事。
女医应当是误会了,觉得这是丈夫怀疑妻子的不忠,而女医叫他夫妻信任,那便是说,妘娘此前确实从未生过孩子。
裴涿邂凝眸看了怀中人一眼,她倒是舒坦,许是因腹痛尚有余威,她的小臂仍旧躬起搭在小腹上,头轻轻靠在他身上,似是也在想女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有事欺瞒着的人,听到信任两个字都是会停下思考,就是不知想的是因欺瞒而羞愧,还是想着自己究竟哪里露出马脚。
裴涿邂侧身道:“劳大夫费心,家中仆从不省心,乱传了话,还请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言罢,他直接抱着苏容妘出了医馆的门,稳稳将她抱入了马车之中。
苏容妘坐在软垫上,到底是疼过一场身子没什么力气,头就这般靠在马车车壁上,随着马车向前行,头一下一下往上磕。
裴涿邂看不过去:“不若靠着我罢。”
苏容妘轻轻摇头:“不必了,我这样挺舒服的。”
“在这磕头有什么好舒服的。”
裴涿邂现下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知她是因为身子不舒服还是什么其他,看起来似魂魄离体,眼睛里也没了什么生气。
他忍了忍,倒是还是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来递过去:“垫着些罢。”
不愿靠在他身上,枕靠着他的外袍总可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