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伦闻言肃然起敬:“看来,您的确是一位为了美好生活而拼尽全力的人。”
从斯巴达搬家到雅典,怎么说呢,就像是从地狱难度开局的荷兰乡下小村庄,通过自我努力进入魔都帝都,并且落户生根、安家置业一样。
苏尔伦看向了杀人的主犯,也就是奸夫,死去的男人是一个浑身肌肉虬结的铁匠,而这个奸夫只是一个瘦弱的牧羊人,若不是男人的妻子吸引了注意力,他可没办法偷袭成功。
“作为主要杀人者,你也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帝皇在上,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错。”牧羊人苦笑着说道:“是她说我们两个的事情被她的丈夫发现了,他正在打造铁网和弓箭,说是找到机会就将我们一网打尽然后射死。”
“我当时吓破了胆,只想离开雅典,但是架不住她苦苦相劝,还说杀死她的丈夫之后,就可以霸占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产,若是我抛弃她,她就回去找她的丈夫一起杀我。”
苏尔伦意味深长的说道:“哦?是这样的嘛?虽然你没有撒谎,但以真实的谎言欺骗审判庭,并不能减轻你的罪孽。”
说着,苏尔伦看向了第三人,也就是一切事件的中心,无论是冥王还是冥后,都认为是主犯的妻子。
“虽然你必定有罪,犯下了杀夫、挑拨血亲互杀的大罪,但我依旧尊重你最基本的权力,我允许你为自己的恶行进行自我辩护。”
妻子神情激动的大喊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哈集美天生的爱人能力以及情绪稳定,妻子喊了半天,也没说到点上,只是在说一些车轱辘的罗圈话。
也是,如果她足够聪明,也不会想到这种惊世智慧,以至于让全家在冥府团聚了。
“请冷静。”苏尔伦温和的声音抚平了应激的哈集美,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苏尔伦再次说道:“重申一遍,我允许你自我辩护,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但你要记住,没有第三次了。”
哈集美这才恍然大悟,面前坐着的,让她看不到身影容貌的男人,并不是自己那个默默忍受的丈夫,也不是会一味迁就她的情人,而是冥府的判官,能够裁决冥王与冥后的纠纷,真正掌控她命运的神。
哈集美终于认清了现实,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思索片刻后,默默说道:“他们都在试图欺骗神明,我的丈夫并不爱我,他是一个男酮,娶我是为了生孩子,哪怕我生了一个女儿,他也不肯再碰我。”
“而且他之所以拼命工作来到雅典城邦生活,是因为雅典的风气,才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什么为了我们。”
雅典,旧希腊时代无可争议的明珠,是最强的城邦。
即便后期斯巴达崛起,与雅典争锋,可雅典城邦依旧是希腊两极争霸中的一极。
与军国主义盛行,男孩儿出生就是为了当兵,女人就是为了生下健壮孩子的斯巴达不同,雅典以文学和哲学闻名,文雅的哲学之下,是作为哲学家的兄贵们人人皆可披甲上战场。
但这些都不是雅典城邦最主流的文化,雅典曾经最出名的地方,还在于以哲学的思维论证,同性恋是否比异性恋更为高尚。
而‘哲学’这个词在后世与男酮画等号,不无雅典人的功劳。
可想而知,此时的雅典城内,是什么样的风气。
妻子的输出还没有完,她接着指向牧羊人:“还有他,你就这么水灵灵的神隐了?若不是你经年累月的在我耳边蛊惑我,说什么如果你的丈夫发现了我们的事怎么办,若是你的丈夫死了,他留下的财富足够我们生活等等……”
“你除了这次没有主动提出杀人,你之前暗示过我多少次,你自己忘了吗?”
“罗生门啊,好一出罗生门……”苏尔伦目光垂向低头不语的女儿,问道:“作为旁观的第四人,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嘛?”
“……帝皇在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伟大的黄金之王,苏尔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