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诗词,真不是公爷所作?”方子墨忽问。
冯云摇头:“不是,真的是梦中所见。”
方子墨诧异不解:“可我以为诗词意境仿若一人。”
冯云惊讶:“一个是沙场,一个是元夕盛景,怎么会是一人?”
方子墨看了冯云好一会儿,最终摇头:“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应该是。”冯云附和,“该你了。”
方子墨颔首,再度射箭。
一支接着一支的箭矢射到靶子的最中心。
没有一支射偏。
直到冯云听到身边的少年郎君呼吸渐渐发沉,看到他眼中慢慢浮上湿盈,双颊也渐次泛红。
冯云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看着。
原本上次来她就该问的,可因为五皇子在侧,她也只好压下好奇。
祭酒大人来过了,方子墨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会怎么想?
这又过去了好些时日,他又会怎么想?
回忆之前认识的方子墨,和眼前的方子墨,好像不同,又好似没什么不一样。
反正换做她,是绝不可能和先前一样。
“想问我什么?”
旁边的少年郎君停下了射箭,扭头望向她。
原本就昳丽无双的面孔因为射了二十三箭而红的绚丽,双目含着光,更是有些勾魂夺魄之感。
幸而是郎君打扮,若是换做女儿装,恐怕她见过的所有女郎都比不上。
冯云转眸四周掩饰了下适才的失神,再看向方子墨,已然和以往一样:“你想说,我就听。”
方子墨嘴角弯了弯。
转身搭弓再射一箭。
再中红心。
“幼时我就在这里,没有见过父母,不知家世,只知道祭酒大人为我启蒙,后来我知我应当出身不凡,但身弱多病,常年服药,再后来我知我姓方,一直到公爷到了西山寺。”
“三郎很好,不嫌弃我这个祭酒家远亲,公爷教我调息之法,虽医者未言,可我能感觉到我的身子渐好。”
“现在我才知道我的母亲难产而亡,父亲,尚在。只是他有别的子女,而我身有疾,只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