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成听了,凑到张梁身侧道:“此人武艺高明无比,这等人物,必然不屑虚言哄骗。”
张梁点点头,心里已是信了九成九,看看鲁达,却又委屈道:“可他即便神将,也不该大耳贴子抽我。”
鲁达瞪眼凝视着他,庄肃道:“张老道之死,却非折在战阵,而是滥使道法,得了恶疾,以至油尽灯枯,这是他的果报,洒家有甚鸟法能救?”
张梁心中一动,想起当初张角以秘药培育黄巾力士时,终夜长叹,道此法大伤天和,必有恶报降身。
鲁达又道:“还是他苦苦求洒家,要带这天下黄巾求条活路,并替百姓们开辟一個太平天地,洒家瞧他心诚可怜,这才答允,耗心竭力,来做这太平王,统领尔等打仗。你道是洒家恋栈权势么?”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洒家先破广宗官兵,又来此击败曲阳官兵,论地位、本事、战绩,洒家件件俱在你上,你怎么敢便不分皂白,向洒家挥拳头?哼,若不是看张老道面子,方才一掌,脑袋都抽飞了你的,还留你在此大放厥词?”
张梁却顾不得说抽他之事,转而骇然道:“我大哥立了你为王?那、那我和二哥张宝……”
鲁达冷笑道:“你这厮还想着兄终弟及么?领袖黄巾者,当开天下之太平!你这厮若有这等本事,让你来当何妨?只是你也和官兵打了许多仗,且扪心自问,这个太平王洒家便让你当,你能当得起么?”
自朝廷大举征缴以来,张梁从河南败到河北,一路连跪数十场,今日若不是鲁达,城池一破,便是必死局面。
他虽认定张角死了,该是张宝和他接班掌权,但鲁达一番话尽都说在明面上,张梁也不是傻子,自家想了片刻,摇头叹气道:“俺当不起,二哥也当不起,如今大哥没了,二哥在颍川一带吸引官兵,还不知……呜呜,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忽然坐倒大哭。
鲁达叹口气:“洒家如今救了曲阳,下一步便是去颍川,但愿地公将军命大,等得及洒家救他。”
张梁眼一瞪,抬起头叫道:“你若能救二哥,某家任凭你驱策。”
鲁达不屑道:“你不任凭,又有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