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沈南枝叹了口气:“真的,我总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说完,她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笑道:“要不是天色太晚,只怕这会儿他已经提着媒人上门了。”
“啥?”
“你说什么?”
几人差点儿惊掉了下巴,还想追着沈南枝多问几句,沈南枝却对着沈长安开玩笑道:“表哥,等谢长渊登门提亲,你可要记得把名字倒过来写。”
说完,她掩唇,笑着一路快步离开了前厅,生怕再晚半步就要被两位舅母拉着,盘问个没完。
也不怪他们惊讶,就连沈南枝自己这会儿都没多少真实感。
恐怕,也只有看到谢长安亲自登门提亲,她一颗心才能放下。
沈南枝一路回了自己院子,等关起门来,才叫逐月将那画轴再交给她。
沈南枝之前做过诸多猜测,却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张通缉令和判决书。
前因后果很简单,是一名唤张海旺的男子因赌欠下巨债,不但将房屋田地都抵押了出去,就连老婆也卖了依然填不上那个窟窿,被债主逼得紧了,他狗急跳墙绑架了一名出游的富商,杀人夺财之后逃之夭夭,后来被官府抓捕归案,判斩立决。
通缉令上画着的男子,沈南枝瞧着有些眼熟,名字也似是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逐月躬身解释道:“小姐,此人就是刘妈妈的儿子,张海旺,今日属下见刘妈妈一路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府,便暗中跟了上去,不曾想却在城北一处偏院里看到了张海旺,刘妈妈过去的时候,他正同几名娼妓厮混,刘妈妈气得当即就将人都撵了出去,还骂他不知收敛,说自己在沈家如何委曲求全才换来他的苟且偷生,母子两人爆发了好一番争吵,属下循着他们话里行间的意思,去县衙查了卷宗,就看到了这个。”
闻言,沈南枝眉头微蹙。
按照这份判决书,张海旺前年就已经被斩首,这时候坟头草都该几米高了,可他却还好好的活着。
不仅要瞒天过海,还要叫京兆尹都替他遮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刘妈妈不过是在阿娘身边伺候的婆子。
她做不到,但姜时宴可以。
至此,沈南枝也终于想通了为何刘妈妈甘愿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给阿娘下毒了。
她知道沈家人疾恶如仇的性子,所以根本就不敢向沈家开口求情,为了护住她唯一的血脉,她同姜时宴做了交易。
多年的主仆情深,也比不过亲子的性命。
姜时宴替她保下张海旺,刘妈妈为他所用,成为他安插在阿娘身边的眼线,甚至给阿娘下毒!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沈南枝将那判决书和通缉令交给逐月放好,并冷笑道:“刚巧他们母子今日吵了架,这时候张海旺愤而离家出去躲几日清闲,不过分吧?”
逐月立即就明白了沈南枝的意思,“属下这就去办,只是,人抓了之后应该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