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进去了多少,但很显然,他这个眼神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沈南枝学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道:“那我想问什么,阁下都会回答吗?”
萧言初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那也要看沈姑娘你问些什么了。”
沈南枝挑眉,开门见山道:“阁下是谁?将我囚禁在此到底要做什么?”
她倒是想问他是不是宁王后人,但对方既然没有先在她面前暴露,沈南枝也不能表露分毫,那样会对自己不利。
萧言初抬了抬手,招呼月舞:“去沏壶好茶,沈姑娘既然想知道,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聊聊。”
月舞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萧言初扫了一眼沈南枝,示意她跟上,便先一步穿过走廊,直接在观景台上坐了下来。
沈南枝紧随其后,也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观景台上虽然被封住,但对面的墙面上每隔丈许就开有巴掌大的通风孔,光线倒是充足。
月舞很快将茶水端了上来。
萧言初亲自替沈南枝倒了一杯热茶,才悠悠道:“沈姑娘觉得我是谁?”
沈南枝端着茶盏,没好气道:“我若知道,还会来问阁下?”
话音才落,却听得萧言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觉得,沈姑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扫了一眼一旁的月舞,才继续道:“毕竟月舞这丫头,心智单纯,被沈姑娘套了这么多话,以沈姑娘的聪慧,想必不难猜到。”
沈南枝没想到她之前揣着小心思的问话,都被这人知道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月舞,却听萧言初笑道:“我倒也不用月舞来告状。”
见沈南枝面露困惑,他抬手指了指沈南枝的房间。
然后眉眼弯弯看向沈南枝:“月舞难道没有告诉沈姑娘,我不但在你楼下住着,而且墙壁有暗格和机关,虽然看不到你的一举一动,但就算你打呼噜放屁,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南枝:“……”
她什么时候打呼噜放屁了!
沈南枝想杀人。
这还是沈南枝头一次听到别人用这般粗鄙的话往她身上套。
虽然就算有也是人之常情,但就这样被一个外男当众调侃,换做是谁都要恼的。
沈南枝自然也不例外。
羞愤之下,沈南枝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没有!别胡说!”
只可惜她现在功夫使不出来,力气也跟不上,否则的话,定要将这茶盏往这讨厌鬼身上砸!
不曾想,沈南枝话音才落,对面的萧言初尚未开口,就听到一旁的月舞压低了声音,幽幽道:“公子,沈姑娘……是……是奴婢昨天晚上吃多了红薯……”
后面的话月舞再说不下去了,她想找个地缝。
原本俏生生的脸颊也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又一次被误伤的月舞这回连头都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