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父亲承受的压力、心中的苦闷，不会比自己少多少。

“炎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呢？”

树林之中传来男子的笑声，中年男人从树后走出，他身穿华贵灰色衣衫，颇具威严，一对粗眉为其增添了几分豪气。

“您不也没休息么？”萧炎脸上笑意浓郁了几分。

他虽有前世的记忆，但对自己的这个父亲，却也是发自内心的认同。

自从天赋丧失，修为跌落之后，萧炎看清了许多人的嘴脸。

那些平时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人，绝大部分都一改往日的态度，仿佛对自己的嘲笑与讥讽，能让他们获得快感一般。

能不来踩一脚的，已经算是不错了，能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鼓舞激励自己的，唯有那么寥寥几个人，父亲、薰儿、小萌……

尤其是这位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不减反增。这样的行径，真能不让人心甘情愿地叫上一声父亲？“还在想下午测试的事情吗？”萧战问道。

萧炎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有什么好想的？都是意料之中……”

沉默了一会儿，萧战叹了口气，他有些歉意，又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道：“炎儿，你十五岁了吧？”

“嗯。”

萧战露出一丝苦笑：“再有一年，就该举行成人礼了……到了那时，我也不能徇私枉弊……必须将你分配到下面的产业中。”

萧家的族规规定，成人仪式过后，没有修炼天赋者必须会被取消进入斗气阁寻找功法的资格，去家族各处的产业中为家族打理普通的事物。

当然，具体分配到哪个产业，是好是坏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而且以萧战族长的身份，自己为萧炎准备一份功法也是可以的，只是级别肯定不会高。

“如果到了那时，还是不行的话，我会尽量为你选择一个好一点的产业的……对不起了，这一点，就算我也无法改变，毕竟这个家族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

萧炎握紧拳头，虽然在父亲的庇护下，他就算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人生。

“父亲，我会努力的……一年之后，我一定能到达斗之气七段！”他笑着说道。

萧战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父子两人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