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建设锁完自行车,过来就听到牛婶说这些,脸色难看地挡到花忍冬前面,“胡咧咧啥呢?我家二花还是小丫头,你说这话不怕污了她的耳朵。再说,那种钱,咱家拿了还犯膈应呢!走,回家去,别听这老娘们嘴没个把门的。”
见爷俩进屋,牛婶在后面呸了声,又和一众老邻居们说起李东风和郭爱华的事。
屋里,周来英气哼哼地坐在炕上,盯着面前桌上那盆五花肉炖酸菜,像是在盯阶级敌人,旁边几个小的大气都不敢出。
见爷俩进门,花大花给花忍冬使眼色,周来英啪的一拍桌子,吓得花大花一个激灵。
周来英怒气冲冲地骂:“李东风那个王八犊子,干的都是啥事?在这膈应谁呢?一边和咱们家二花谈婚论嫁,一边和郭爱华钻一个被窝。合着之前许香凤到处败坏咱们家二花的名声,就是想逼着咱们家先提退亲呗?不行,明天我就去革委会举报他李东风作风有问题,他娘教唆纵容,娘俩都别想好!”
花建设一路回来都很阴沉的脸色,这回更阴沉了,“亲退都退了,再闹还能闹出啥结果?这事儿我下午回来时就听说了,还去找了厂领导,可姓郭的有后台,厂领导都劝我息事宁人,再闹咱家也得不了什么好。”
花忍冬这才明白,原来花建设之前脸色难看,并不是因着纺织厂的零件问题,而是因为这些糟心事。
叹口气:“大伯,大伯娘,你们也别生气,退一万步讲,我和李东风的婚事吹了,总比真结婚了才发现他人品不行强吧?这回就当受个教训,我以后看人会擦亮眼睛,男人的花言巧语信不得,骗我的人不行,骗我的钱更不行!”
说到这,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到底是他李东风做的难看,等会儿我去讨回他们家欠我的钱,敢不还,不用大伯大伯娘去,明天我自己就去革委会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