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没用多久就行驶到了关口,远远望去就能看到连成一片的城墙,和敞开的大门。
“嗯?”左辰稍有些疑惑的盯着城门:“我本以为这大门会被封上。”
“俺刚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
和尚从舍利里面探出脑袋,叹息道:
“当时俺带着乡亲们看到边关大门敞开,还以为青州这边人好,专门开门接济徐州的难民,可后来俺才知道,这是守关的士兵为了钓徐州难民过来,然后用箭矢一波射死。”
“那和尚你是怎么进来的?”彩衣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既然守关的士兵会拿箭去射难民,和尚当时也是难民,他为什么没死?
“俺也不晓得,俺就闷着头跑,没一支箭射到俺,等俺回过神来,俺已经进了关,当时便有几个兵家从城墙上下来,俺还以为他们要拿剑捅俺,却没想到他们几个拍了拍俺的肩,说俺命好福气大,能顶着箭雨进了关的,他们就不拦,让俺自己进城里去谋生,安明寺这条路还是他们指给俺的。”
和尚道,虽说当时是守关的士兵杀了他带的乡亲,可他此刻语气里却也听不出恨,只有麻木的平静。
“怪不得当时刘镖头说出关容易回关难。这还得顶着箭雨回关,确实挺难的。”
闲谈结束,两人一丹已经到了边关旁。
环视一圈,周围有不少守边士兵,他们并未训练,而是在边内设的一张张桌子,桌子上放酒放肉,时常有士兵路过,用手捡一块肉扔到嘴里,随后抓起酒壶喝上一口,倒是颇为自在。
再往深处瞧,能看到几个伙房,伙房里凑着堆伙夫,对准灶炉内鼓着腮帮子吹,正在烧火做饭。
他们一到这里,便吸引了守边这帮士兵的注意力。这本就来的人少,士兵们平常也没啥事干,道士和黄花大闺女的组合更是少见,便不免多朝着此处看了看。
见马车还在继续往关外走,有个年轻士兵坐不住了,便起身到驴车前。
“道长,前面那地儿可不兴去啊!”年轻士兵拦住驴:“前面是徐州,现如今是个死地,里面人吃不起粮,便不再是人了,要是去了徐州,两人怕不是都会被炖成米肉!”
“谢谢兵家,我这有些准备,应当还是能顺利穿过徐州的。”
左辰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