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抿住嘴唇,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两人。
刚才他们没说最后那些话的时候,彩衣也大概猜出来个所以然。
有些戏班子行的正走的刚,就是靠自己一身的把式挣钱卖艺,变得越走越大,甚至在城中立下院子,做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梨园,每日在城中唱戏,给官老爷们表演,挣得盆满钵满。
有些戏班子却嫌这么来钱太慢,就走了歪门邪道,去收集那些先天有缺之人,去弄“百丑戏”或“烂花坛”,随后到乡镇农村之间游行,靠展示这些人挣钱。
但先天有缺之人又怎么能那么好找?
有些人虽说先天有缺,面容却实在难看,放到戏班子上别说是吸引来客人,甚至都有可能把客人吓跑。
这类人寿命又不长,巡演可能还没多久,他们就会因为环境或者是疾病问题而死去,难以挣钱。
于此,戏班子就会想方设法抓一些年轻孩子回来,用造孽手法人工做出一些独特的“景观”。
花瓶姑娘、人面犬、活人彘不倒翁,把花活耍的多了,就总会有人掏银两进来观看。
而在这观看大戏的地方当中,又总会出现一些落单的小孩,只要稍微使一些方子,就能把他们骗到没什么人的地方。
如此往复,拿一手的黑心钱。
夫妻俩哭丧了一会,店内小二眼见着周围客人都快被哭跑了,便打算上来劝人,那中年男人瞪了小二一眼,后者老老实实缩在了一边,不敢动弹。
好一会,他们才终于平复了心情,吕有为才继续道:
“我为我家的孩子找了好多名医,花了许多银两,然而这造孽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险恶,哪怕是东水那边最有名的大夫都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多开几副药让我那孩儿少受些痛苦,我每日见他哀嚎,心实在是疼的难受,想要代替他受苦却都做不得。
“可就在昨日晚上,我父亲突然给我托了个梦来,他告诉我,徐州出了位大姑奶奶,救治徐州大荒,是天上来的神仙,下凡来救苦救难了。大姑奶奶明日要来这镇子,我便在镇子当中到处找,终于在此处找到了您。”
说到此处,吕有为又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彩衣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
“还请大姑奶奶救救我孩子!还请大姑奶奶救救我孩子!”
了解了前因后果,彩衣却是满脸为难。
可造孽术这玩意,割皮容易长皮难啊!
她现在就这么点道行,上哪能治得了这种术去!
甚至脑子里面都没有治疗的思路。
实在没办法,只好再次转头看向左辰。
左辰点头,笑呵呵的站在彩衣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