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今日燕王并没有找他的茬。
吃吃喝喝的,这场家宴持续了快一个时辰。
散席后,魏曕几房一起朝东六所走。
纪纤纤挨着殷蕙,好像她与殷蕙很亲密一样,打听道:“三弟妹平时都是怎么照顾五郎的,瞧五郎那小胳膊,都快比我们四郎的腿还要粗了,我可真是羡慕,你给我支支招,我好早点把四郎养胖起来。”
殷蕙笑道:“二嫂比我先生几年,您把二郎养得那么好,庄姐儿也白白胖胖的,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纪纤纤意味深长地看着殷蕙。
经过这一连串的试探,她算是明白了,殷氏果然城府深沉,先前的卑怯都是装的而已。
“看你说的,我虽然长你几岁,但也都是白长了,还不如你会教孩子,瞧瞧父王多喜欢五郎,都把大郎比了下去。”
殷蕙再次钦佩起纪纤纤的挑事功夫,总能想办法用她挤兑徐清婉。
“二嫂说笑了,五郎现在还小,能靠笑脸讨父王喜欢,等他再大几岁,调皮捣蛋不好好读书,迟早也要被父王责罚,若五郎能有大郎的一半聪敏懂事,我都满足。”
殷蕙惭愧地道,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论沉稳懂事,大郎一直都是小兄弟几个当中的翘楚。
徐清婉始终保持微笑旁听,殷蕙说完,她下意识地看向走在魏旸身后的大郎,眼中露出自豪来。
她确实不够美貌,但论相夫教子,纪氏、殷氏加起来也比不过她。
念头至此,徐清婉又对孟姨娘腹中的孩子释怀了,就算孟姨娘真生出了六郎又如何,一个歌姬的儿子,再怎么折腾也越不过她的两个儿子。
终于到了东六所,几房人各回各的院子。
魏曕与殷蕙一起进了内室。
宅大人多,一会儿提防这个搬弄是非,一会儿提防那个话里藏刀,更要随时准备应对燕王,家宴总是耗人心神,连魏曕的眉宇间都露出了疲色。
殷蕙先服侍他洗脸更衣。
等殷蕙爬上床,就见魏曕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殷蕙这会儿也只想好好歇个晌。
“衡哥儿越来越大,你要时常告诫乳母,不得大意。”
男人突然开口,殷蕙听得脊背发寒,魏曕是担心有人眼红衡哥儿得宠,可能会陷害衡哥儿?
殷蕙下意识地去想那十年。
衡哥儿在这个月份时也爱笑的,后来,因为冯腾父子的事,燕王迁怒魏曕,连带着对衡哥儿也没有什么关心之举,不但没有在这场家宴上抱衡哥儿,甚至三月里衡哥儿庆周岁时,不巧赶上燕王犯了牙疼看谁烦谁,澄心堂都没有大办周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