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明贵人的感情,有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疯魔。
许久。
影八也离开了院落,离开了南河行宫。
骑一匹快马,来到雍城的一家药铺。
“咳咳咳……”
又是熟悉的咳嗽声。
他的父母远在边疆,丰郎中就算是他唯一的‘亲人’。
“羡阳,又来啦?”
丰郎中坐在木椅上,仍然是对着橘黄色的烛火看医书,连头都没有转,但依然清晰的分辨出了是谁。
影八没有说话,坐在了丰郎中的身旁。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张茶桌。
“怎么,有心事?”丰郎中摸了摸手上的医书,飞快的看完了最后一页,才依依不舍地合上。
转而抬眸看向裴羡阳。
裴羡阳从小在暗卫所长大,一直都比较独立也比较忙,有时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
只有有心事的时候,裴羡阳才会来他这里枯坐着,一句话不说。
有时候能坐上一天一夜。
“……”
许久,丰郎中不见裴羡阳回话,再次将医书翻开了。
“咳咳…你再不说,我一会儿就睡了。”
“岁数大了,这一到晚上什么也看不清,一个字我都要看好久,不打算看了。”
“想我当年年轻的时候,白日跟着师兄弟们四处游医看诊,晚上还能通宵达旦的看医书,如今不行了……”
丰郎中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从前那些往事。
影八本是听不见去,可听着听着,多少也听了些。
心中的郁气渐渐散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