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景文帝的态度不明确,他也迟疑了。
总觉得没准还有回旋的机会。
聂家清流太久太久了,他私心而言是不希望聂家和后宫争斗扯上关系的。
尤其是真正的接触俪妃娘娘,看到俪妃娘娘和陛下的相处过程以后,他就更焦虑忐忑了。
俪妃娘娘看起来不是个简单省心的,恐怕日后事情不会少。
景文帝明面上疏远,暗地宠爱又纵容。
可若真是宠爱纵容,又怎么会怀疑明媚儿,总是用考量的眼神看她。
活像是殿试那日对他们这些新科进士。
他犹豫极了。
眼看着景文帝和俪妃娘娘两人忽冷忽热,他的心也忽高忽低。
直到开帐篷那日,听到景文帝为了和俪妃娘娘共用一个帐篷,随口捏的一句话。
他一咬牙,这才决定交出信件。
“这次是我做的不对。”聂襄道。
“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媚儿面目柔和些,意味深长道:“兄长,许多事,你不能选,我也不能选,只能听命行事。”
“你明白吧?”
聂襄错愕挑眉,心中浮现出个猜测来,面上更严肃谨慎:“我明白了。”
祖父从来没说过为什么一定要将俪妃娘娘记在族谱上,无论是谁问,只说一句,故人之子,必须要认作聂家养女,不辜负故人所托。
祖父是个言而有信的念旧情之人,他会照顾老友的后代也是情有可原,哪怕所用方法过激夸张些,也不是不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