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顾钧成脸色慢慢都黑起来了,但他还是表现得很有耐心,轻声问她,“那你觉得谁是掌珠亲爸爸?”
林清屏顿时皱起了眉,有些苦恼,“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
她压低了声音,“但我敢肯定不是你,我们……没有那个那个啊……”
她还一副做人很地道的样子,拍着他的手臂说,“我不能这么坑你。”
顾钧成只觉得两眼一黑,话里有话地说,“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那倒不必。”林清屏摆摆手,“我自己养孩子没问题,我很有钱的。”说完,她还安慰顾钧成,“你就放心吧,多养一个志远也不在话下,而且……”
她其实想说,而且她能活很久的,但是,她又不敢很确定,毕竟,她自己也知道,她生了很严重的病,这回要开颅做手术,也不知道术后会怎么样。
她想了想,又安慰顾钧成,“就算我这次有个长短,我还有二妹呢,二妹答应我了,会帮我照顾掌珠和志远的,你放心去工作,不用留在我这里了,我跟你说的梦,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你小心点总没错。”
她唠唠叨叨地叮嘱他,像是在叮嘱一个邻居大哥。
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言辞间已经没有半点感情,说是像叮嘱邻居大哥,其实就和跟陌生人说话差不多,像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相遇,相互问一句,哎,您去哪儿啊?我去远方。哦,那您一路平安。
她和他说话,就是这样的语气。
人真的很奇怪。
有时候真的不怕人恨自己,陌生,是比恨更让人绝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