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荷包塞进袖中暗袋,正要大步出宫,却又被刘公公拦住,说是皇帝担心他,在御书房等他半天了。
晋王无可奈何,只能过去跟他表演兄弟情深。
待回到晋王府时,已近四更天。
府中莺莺燕燕一大堆,都在表示对他的关心,等赶走一堆人,拿出母亲的所谓平安符时,果然,里面还有一个小纸条。
“已疑!”
母亲的左手字,特别潦草,“想办法发烧,明天请太医。”
晋王的心下一颤。
他哪里露破绽了?
不该啊!
虽然没把该办的事办成,可……再怎么,老头子也不至于疑他啊!
首先,谁也不知道沈氏不在家过节,会跑出来看灯。
其次,盯贾家订那处酒楼的时候,并无人知晓。
而他又先贾家人到的茶楼。
晋王努力回想今天的事。
四个护卫,三死一重伤,这是实打实的。
虽然他没听娘的,让自己受点伤,可……
晋王看着小小的纸条,气得不想说话。
昨天他有多高兴母妃的计,这一会就有多气。
不仅气自己的母妃不把话说明白,还气那些个混蛋忙了那么久,居然还让沈氏逃了。
他抓过小纸条,使劲的揉,发疯的揉,最终还是放到了火烛上,看着它烧成灰烬。
已疑已疑已疑……
这两个字就在脑子里不停的回旋。
晋王后悔了。
或者他该听母妃的,让自己受个伤。
若是受了伤,父皇怎么也不会再疑他了吧?
就是贾家那些人,也得分心护卫他。
他们分心了……
晋王好气好恨好无奈。
可是时间无法回流。
刺杀沈氏之事,又不能做得明显。
他……
晋王在房间里转过来转过去,终于脱了外面的袍子,又把里衣敞开。
京城位于北方,八月已经挺冷了。
晋王的鼻子慢慢发堵,脑袋也疼起来。
……
好生睡了一夜沈柠早起的时候,神情还是恹恹的。
昨天流了不少血。
腿上被那把刀的余力拉了十多厘米的口子,那黑衣人用的劲很足很足,是誓要自己死,也要把她带着的。
虽然蓉哥儿包扎的及时,可沈柠感觉挺深的,这里又没办法缝针……
“母亲!”
贾珍和尤氏一大早就过来了,不过贾珍是被人抬着来的,“您今儿好些了吗?”
“没事,就是皮外伤!”
看了一眼好大儿,沈柠也挺无语的。
上一次他遇刺,她生孩子要死要活的。
这一次他被打,她又……
沈柠怀疑贾珍不能有事,他有事,她就有事。
“你今天好些了没?”
“好多了,已经消了些肿。”
贾珍道:“蓉哥儿呢?他今天居然没来吗?”
“来了,我还没醒就来了。”
沈柠靠在软枕上,“问了青竹发没发烧,就又走了。”
蓉哥儿已经做得很好了。
“兴儿回来了吧?那个秦家……”
“秦大人是工部的营缮郎,五品官。”尤氏在丫环们看过来时忙道:“救母亲的小姑娘是他从善堂抱回家的养女,他和他夫人五十多还没孩子,这才去抱养的。”
“那孩子很不错!”
贾珍收到母亲的眼神示意,忙道:“母亲,您看配蓉哥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