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处内,那些英吉士职员、护卫,还有聘用的土著侍女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尖叫‘圣母在上’,尤其是那些土著,更是吓得跪倒在地,喃喃念诵着莫名的经咒,向刑天仁等人顶礼膜拜。
刑天仁兴致勃勃的到了刑天鲤面前,朝刑天鲤拱手行了一礼:“大兄!”
刑天仁的年纪,比刑天鲤大了一倍有余,三十出头的他,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儿的爹了。但是在刑天氏内部,‘大兄’这个词,有着特殊的蕴意。
同一个班辈的兄弟,无论嫡系、旁支,哪个兄弟的拳头最大,他就是这一代人的‘大兄’。放在当年,天地没有沦入末法之时,刑天氏每年年末,祭祖大典的时候,年轻的同辈兄弟们,总要挥动拳头,好好的较量较量这个‘大兄’的归属。
刑天仁的年纪比刑天鲤大,刑天鲤在族内,就称呼他一声‘阿兄’。
但是‘大兄’这个词,唯有刑天鲤能用,在黑婆罗洲的一万五千名刑天氏子弟,还有留在南浔镇,那数千名尚未成年,和刑天鲤同辈的本家兄弟,全都得称呼他一声‘大兄’!
“好一条凶悍的家伙!”刑天鲤走到了这条被揍得昏昏沉沉,身体一抽一抽好似在做噩梦的大蟒面前,由衷赞叹道:“真是条好家伙,若不是天地所限,这厮怕不是能化蛟了么?”
好一条大蟒,刑天鲤神魂窥视,这家伙估计都活了能有三五百岁。
应该是天地末法之初,它就得以降生,得到了一点末法之前的遗泽,体格比起普通大蟒,显然超标了太多。它的血气极其浓郁,几乎在体内已经凝成了粘稠、精纯的胶质。它一身巨力,极其恐怖,如果不是刑天仁等一群本家兄弟联手,根本无法拾掇下它。
放在末法之前,这家伙妥妥的已经化蛟了。
它的气血,它的体能,甚至是它的灵智,都已经超过了大蟒应有的极致。
可惜了!
这一方天地,除非有逆天的造化,比如说刑天鲤刻意造就,是不可能出现一条蛟龙了。而且,就算刑天鲤给它灌输太初之炁,让它化蛟,又能怎样呢?
在这末法时代,一条蛟龙就好似被丢进沙漠的鲸鱼,根本无法生存。
除非刑天鲤将它带在身边,时刻为它灌输太初之炁,维持它的生存。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
“阿兄!你坐下罢!”就在商务处主楼的前方,宽敞的广场上,刑天鲤让刑天仁脱下了上半身的衣物,让他盘膝而坐。
其实,不需要这些花俏的噱头,但是刑天鲤还是这么做了。
他掏了一个黑漆漆的,看上去就颇有几分邪气的玉碗,取了一点刑天仁的血液,又从大蟒的身上,取了一点血浆。将二者血液混合在一起,刑天鲤往玉碗里加了一些毒蛇牙齿、蝎子尾巴、蜈蚣腕足、蛤蟆心脏之类,看着就让人不舒服的材料。
双手捧着玉碗,装模作样的念诵咒语,刑天鲤绕着刑天仁脚踏禹步,快速游走。大袖翻卷间,一道道狂风朝着四周呼啸,刑天鲤在无数人面前,生生荡起了十几条残影。
无数人再次惊呼。
那些英吉士的职员、护卫,还有土著们,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心中,莫名就对刑天鲤增添了无比的敬畏之情——若是他们的情绪可以数据化,当能看到他们的脑袋上,一连串‘忠诚加一’和‘敬畏加一’的数字在不断浮动。
这,也正是刑天鲤要达成的效果。
否则,他脑壳发昏了,当众表演跳大神么?
玉碗内,血液‘哗’的一下燃烧起来,冒出来的火焰色泽呈极古老的青铜色,拳头大小的一团火焰,居然亮度惊人,将整个院子都照耀成了碧绿色,甚至黄昏的日光,都被这一团火焰的颜色给掩盖了下去。
刑天鲤掏出一根造型诡异的大鱼刺,沾了点燃烧后变成青绿色的血液,在刑天仁脊背上、胸口上,划了一大堆他自己都看不懂的鬼画符。
然后,他绕着这条大蟒也是如此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