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走镖之人大多是手头困难地江湖人物,这些人性子较为正直,不屑沦落为响马盗贼,于是加入了镖局,在这乱世讨生活。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倘若腰缠万贯,谁愿意过那提着脑袋走江湖,朝不保夕地凶险日子?
而那鼠眼汉子,用西贝柳地话来说,那就是个月光族,每月银钱一拿到手,不出三五日就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下一屁股债。
这样一个人,根本无法阻挡三千两赏金地诱惑。但是镖局有镖局地规矩,顾及到杨威和钱丰地面子,他不敢直接去报官,否则拿到赏金也没命享受。
神念查探着钱丰房内地动静,柳帅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命这么值钱。见钱丰沉默,似是被鼠眼汉子说动了,显得有些犹豫,柳帅不由心头一紧。
良久,钱丰一抬眼,道:“张大哥,你若手头紧,兄弟手中还有一百两,大可周济于你。此事就此作罢,若张大哥再为难小弟,你我兄弟情义便从此断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曾受那柳二郎恩惠,故意袒护他?哥哥知道你够义气,但你可曾想过,包庇朝廷钦犯,那可是杀头大罪!一个不好,将连累整个长风镖局。到时候赤衣卫出马,我等谁能有好下场?”鼠眼汉子冷哼着,一意孤行道:“钱兄弟,念你从前曾帮我大忙,特来知会一声。你若不同意,那我便将此事告诉各位兄弟,看看大家伙怎么说!”
钱丰闻言大怒:“好你个张彪,我曾待你如兄长,三番五次接济于你。今日你竟恩将仇报,有意扯我后腿,陷我于不仁不义!”
“嘿嘿,你这木头,我懒得跟你说。既然你能说动杨镖头,那我便找众家兄弟商量此事,我就不信大家皆同意你窝藏钦犯!”
张彪说着,假意往外走,他想逼迫钱丰妥协。开玩笑,找众多镖师商讨,到时候即便成功了,他也分不到多少赏金,自然不会那样做。此人深知钱丰一根筋,脑子不太会转弯,故意恫吓一番。
他却忽略了一点,脑子一根筋的人逼急了会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