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万里松了口气,连忙道:“这个容易,小民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冯检校道:“另一件事,更加重要。凶手一时抓不到问题倒不大,重要的是杨旭不能再遇刺了,如果在他报官之后还是被刺客干掉了,各位大人如何向阖城父老交待?可那杨旭不能整日藏在家里,他要出门的话,自古以来又没有官府派捕快巡检整日随侍保护于民的道理,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资格,仅此一举,也要尽显官府无能。”
彭万里道:“这也容易,我彭家开着武馆,调些人手过去保护他不就成了?”
冯检校呵呵笑道:“彭二爷怎么就不明白呢?那杨公子既是府学的诸生,又是本地的士绅,朋友众多,迎来送往、酒席宴请的场合少不了,要是他身边时刻跟着七八个虎视眈眈持枪拿棒的大汉跟着,岂不弄得满城风雨?他这副样子每出来一次,不就是在各位大人脸上扇一记大耳光,大人们都要颜面扫地了。再者,要论功夫,你彭家的五虎断门刀是不传外姓弟子的,武馆里的那些弟子们学的都是些什么花拳绣腿,瞒得过普通百姓,却瞒不过我冯某,他们济得甚么事?”
彭万里惑然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冯检校道:“你彭家能纵横黑白两道,把那些城狐社鼠、泼皮混混调教的服服帖帖,固然是彭家财雄势大,却也离不开你彭家霸道绝伦的五虎断门刀。据本官所知,那凶手一身艺业很是了得,寻常的护卫是保证不了杨公子安全的,同时为减小影响,护卫人数也不宜过多。所以……若是你彭家肯派一位得了家传绝学的子弟去保护杨旭,相信府台大人和判官、推官大人都会承你彭家的情,你想,还会有人为难你彭家么?”
彭万里期期艾艾地道:“检校大人是说……,要我彭家……派子侄去做杨旭随从,护他安全?这……怎么可以!”
“不可以?”赵推官把茶杯一顿,霍然站起,振臂高呼道:“来人啊,给我抄家,先抄了彭家庄,再封了彭家所有产业!”
冯检校笑吟吟地道:“彭二爷,这可是为知府大人分忧,为推官大人分忧啊,你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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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我彭家出人保护那个姓杨的小子?”
彭太公听了孙儿的禀报,惊诧地问道,彭万里哭笑不得地道:“是,孙儿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看起来赵推官真是被那刺客逼急了眼,否则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太公,你看咱们答不答应?”
彭太公双眼半睁半阖,手中一对铁胆咣咣的转动半晌,叹息一声道:“罢了,那就派些人去吧。”
彭万里苦笑道:“可是,赵推官说,刺客一身艺业极其了得,为了确保杨旭的安全,须我彭家派出嫡传弟子,如今大哥带着咱彭家的子侄都在淮西一带活动,留在府上的人,能得我彭家真传的还能有谁?老的老,小的小,说不得,只好孙儿走一趟了。”
彭太公皱眉道:“那怎么成,你掌着偌大的产业,你走开了,难道要我老头子去操持家务?再说,青州城里不认识你的人能有几个?彭家二爷扮成奴仆鞍前马后地保护那姓杨的小子,传扬出去岂不丢尽了我彭家的脸面?”
彭万里道:“可……就怕派去的人不济事,误了那个混账杨旭的性命,真把那些狗官逼急了,难说不会拉咱们下水啊。孙儿曾见过那赵推官的身手,此人一身功夫十分了得,若想派些寻常弟子去应场面,是瞒不过他那双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