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梓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道:“我怎知道你们家里出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夏浔一呆:“你不是说……”
彭姑娘冷哼道:“我只是听说庚员外酩酊大醉,估量你又要干什么丧天良的事儿,随便找个借口叫你出来!杨旭,你好歹也是个读过圣贤书的人,能不能少干缺德事儿?”
夏浔迟疑地道:“我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举头三尺有青天,人可欺,天不可欺!你有财有势、有名有貌,你想要什么得不到?何必尽干些违背天理人伦的事情。”
夏浔有些恍然:“难道杨旭的事情她竟然知道?”
他迟疑地问道:“你是说……”
彭梓祺板着俏脸道:“我不想说,脏了我的嘴!”
夏浔忽然笑了,向她长长一揖,感激涕零地道:“在下知昨日之非,悟今日之是,已然痛改前非了。”
彭梓祺冷笑道:“哦?狗也改得了吃屎么!”
夏浔摊摊手,无奈地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么,你说是不是?”
“呸!”彭姑娘调头就走。
夏浔抹了把脸,郁闷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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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府一行,夏浔并没有查清庚员外的底细,反倒发现了杨旭和孙府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一来庚员外的嫌疑进一步加重了,还有比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更大的怨恨吗?这无疑是一个能逼迫良民干出买凶杀人勾当的强大理由。尽管心中百般不愿再和孙府的人有任何瓜葛,可是为了探察真相,他必须得继续虚与委蛇。
只是这样的来往,似乎比和张十三、冯总旗的来往更加叫人头痛,想起妙弋姑娘与他约定的玉皇庙之会,夏浔就一身不自在。可他现在没有时间继续考虑这些事情了,因为齐王大寿之期已经到了,他得先去应付这个难缠的人物。
齐王大寿,夏浔备了一份厚礼。做大生意的都要有强硬的后台,漫说杨家替齐王打理着生意,从中捞得了不少好处,就算是只为维系与齐王的这层关系,也值得他奉以厚礼。
四个家仆抬着那扇从“富安居”买来的屏风跟在他的车后,这扇屏风金丝楠木为座,上有钻牙,用上好丝绸绘就“猫儿扑蝶图”的寿屏,“猫”与“耄”(七十岁老人)同,“蝶”与“耋”(八十岁老人)同,寓意不凡,既不失华贵,又不显奢侈,用料名贵,画意吉祥,正宜给长辈尊者贺寿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