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傅、中书右丞相、魏国公、中山王的徐达生有四子四女,长女就是眼前这位燕王妃,长子徐辉祖,现在承袭了国公之位。二子添福早夭,三子增寿是左军都督佥事,四子膺绪是世袭指挥佥事,二女儿是代王妃,三女儿是安王妃,四女儿就是眼前这个徐茗儿了。
本来燕王朱棣今天也要陪同一起前来散心打猎的,可是临行前忽然接到朝廷邸报,说及皇上龙体欠佳,燕王朱棣早知道父皇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但是这些消息并不怎么张扬,如今载在邸报上,说明情况更加严重,朱棣十分担心,忙着写奏章上表请安,并请旨回京探望,这一来就没时间出来打猎了,便让王妃陪茗儿一起去。
随行的侍卫都是朱棣身边训练有素的精锐铁卫,可是只让两个女儿家去那崇山峻岭,朱棣还是放心不下,又让庆寿寺住持道衍和尚陪同前来,道衍是当初朱元璋为皇子们挑选有道高僧做侍讲僧人时开始跟随朱棣的,十多年相处下来,两人亦师亦友,感情甚笃。这位僧人不但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而且还有一身精湛的武艺,有他陪同,自是比朱棣亲自前去还要放心。
那跟去追查夏浔和西门庆的四个侍卫能成为燕王侍卫,都是万中选一的军中健卒,做事小心,为人机警,一身艺业极是惊人,山地丛林更是他们非常熟悉的作战环境,这一去速度奇快,又兼四人一身白,伏入雪中时白茫茫一片,根本无法发现他们的踪迹,及至四人靠得近了,夏浔和西门庆还是一无所觉。
“这道可真难走啊。”
夏浔连滚带爬地滑到山下,站起身道。
西门庆拍着身上的雪道:“这里哪有道啊,亏得雪厚,咱们还能出溜下来,要是搁在夏秋时节,那些灌木野草密密匝匝,又有各种野兽长虫,根本别想下来了。”
夏浔叹道:“是啊,站在山上时还不觉得如何难行,真走在其间时,才知道举步难艰。在这样险峻的地方建一道关隘,滚木擂石,火油利箭,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这样的雄关,胡人仍能时常破关而入,可见天险不足为恃,说来说去,还是事在人为啊。”
夏浔的感慨其实是想到自秦汉以来草原民族对中原的屡屡入侵,西门庆却以为他指的是北元兵马,不禁笑道:“险关固不足恃,可是要说人,那些胡人也没那么厉害,他们已经让咱们的皇帝给打怕了。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光胆……,何等了得。”
夏浔笑道:“西门兄又胡乱拽文,这里是塞上,可不是江南。”
西门庆哈哈笑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不知道这首诗是当今皇上写的么?”
夏浔吃了一惊:“当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