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霏道:“想不通也得回去,我那呆子哥哥……,唉你别烦我了……”
南飞飞吐吐舌头,喃喃自语道:“没见他的时候,一天骂他八遍,其实还不是记挂着人家?现在人家来了,你反倒端起架子来了,不嫁?我信你才怪。一见了你大哥,你还不乖乖听他吩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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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汉以后,秣陵一直是江南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直至三国初年孙权才把这个中心移向金陵,所以在江南素有“先有秣陵后有金陵”之说。
秣陵镇地当要冲,市井繁荣,是个极大的城镇,但是一下子涌进二十多辆大车的场面也并不多见,因此这车队一进镇子,就引起了镇中人的注意。
肖管事坐在最前边的一辆大车上,衣着光鲜,胸膛挺得高高的,他激动地看着秣陵镇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每当看到一处与他当年离开时毫无变化的地方,心中总有一种发烫的感觉。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老爷,夫人,你们在天有灵,亲眼看着,我们少爷回来了”
轻轻抚摸着藏在怀里的老爷的灵位,肖管事激动的泪花儿在眼中打转儿。
车队在他的指点下,走大街穿小巷,渐渐走到了两棵大槐树迎客的一条长巷中。巷中第四家,就是杨鼎坤的家宅。
“少爷,咱们家快到了,你还记得这儿吗?”
按捺不住的肖管事一进巷子就跳下了车,跑到夏浔身边,夏浔也下了车,随着他步行前进,车队后边跟着许多看热闹的镇中玩童。
夏浔轻轻摇了摇头,肖管事忍不住噙着泪笑了:“是啊,少爷离开故乡的时候,还那么小,怎么可能记得这里。呵呵,少爷,老肖给您带路,你看,你看那两棵大柳树的宅门儿,那就是咱们家。”
眼看着院门近了,肖管事飞跑过去:“这锁怕是打不开了,十好几年,早就锈死了,少爷,要不咱们……”
肖管事刚要说砸开院门,忽地见那院门儿轻启着一条缝隙,不由得一怔:“怎么回事?家里也没留下甚么东西呀,难道遭了贼了。”
这时夏浔已走到面前,见他形状,沉声说道:“进去”
肖管事吸了口大气,猛地一推院门……
院中很乱,地上丢着许多稻草,一进门不远,就是一个大坑,坑中积着小半洼水,坑底是白色的,那是有人搅活了石灰涂墙留下的遗迹。再往右看,当年起盖新居,迎娶新娘时,杨鼎坤亲手所值的近三十棵榆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棚子,棚中养的有牛有驴,贴墙则是猪圈和羊圈。
而房子,那三间的大瓦房,房顶的瓦已经没了,露出掺了稻草的黄泥顶盖儿,窗户和门也没了,一个老母鸡正在空荡荡的窗台上悠闲地啄着虫子。
肖管事脸色惨白,攸而又变得通红,他颤抖着身子,额头憋得蚯蚓般突起一道道青筋:“这是谁?这是谁?把我们家做了养牲口的地方?是谁拆了我们家的宅子,天呐夫人,夫人的灵位呢?”肖管事泪流满面地扑进屋去,立见一群鸡鹅从门口、窗台上飞跑出来。
杨家随来的下人都气坏了,主辱臣辱,自己主人受此屈辱,自己脸上好看么?
夏浔的脸色慢慢开始发青,彭梓祺担心地道:“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