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李景隆扯开嗓子又喊:“shi书、入画,给老爷沏杯茶来,再拿几样xiao点心。”
还是没动静,李景隆恼了,汲起鞋子跑到丫环房一看,四个xiao丫头在那儿悲悲切切,正不知说着甚么呢,敢情四个人压根没shi候在外边,难怪没听见他的吩咐。
李景隆怜花惜yu之心顿起,连忙放柔了声音,问起四nv伤心的理由,结果一听之下李景隆当即就黑了脸,屁也没放三个,抹身就离开了。
什么她哥哥的双桅大船被巡检司给没收了,才给了五贯的钱,这船当初是从村里周老爷那儿除了钱造的,连本带利现在帐还没还清呢,光是欠帐就有八贯零四百二十八文;什么她爹从闽南进了一批荔枝,因为市井萧条,士伸人家也有点紧巴,没人购买,眼瞅着腐烂变质,要赔个倾家dang产。什么……
这不是添堵异?
李景隆茶也没喝,点心也没吃,脚也不泡了,回到卧室往chuang上一躺,正琢磨着这种种迹象是不是沿海官伸联起手来对他进行的反扑和抵抗,到底有什么手段才能解决眼下这些困境,他自己家里又来了人,送的还是急信儿。
这回可不是夏浔与苏颖给他制造的麻烦,而是赶巧了,要说巧其实也不算巧,因为夏浔当初对苏颖说李景隆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在杭州府穷数年之功来实施一场靖海战役时,就已考虑到了朱元樟年迈,十有今年归天的因素,只是他没想到李景隆虽然因靖难一役名垂青史,成为大明朝有名的大草包,其实其人倒也不是无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他的政治嗅觉也是很灵敏的,朝中大局的变化,他也在时刻关注着。
曹国公府的家人给李景隆带来了一个令他很不安的消息:皇上病情加重,这个月已经两次昏厥了。李景隆听了这个消息,恨不得cha翅飞回金陵城去:不管是先帝托孤,还是新帝登基,及时出现在皇帝身边的臣子,总比一个当时踪影皆无的大臣多些政治资本呀,可是杭州府这边官司缠身,所谓剿匪寸功未立,又无皇帝诏书,他岂能说走就走?